一时气氛十分的静谧而和谐。
“二小姐,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啊?”冯婆子的声音打断了静谧了气氛。
赵重衣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轻咳一声,摸摸鼻子,“我刚来……”说着,下意识看了如玉一眼。
周温然抬起头,仿佛才注意到她似的,冲她微微笑了一下。
赵重衣略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觉得有点发烫。
“如玉,外头有人找你。”冯婆子扭头对周温然道,“好像是个卖糖葫芦的小贩。”
赵重衣闻言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如玉,“……他竟然自己寻来了?”
这么守信的吗?!自己主动来了?
周温然笑了一下,一边低头在鱼肉的两面均匀地抹上盐,一边不甚在意地道:“应该是他久等我不到,等不及便寻上门了吧。”
赵重衣催他,“那我们快些去看看呀。”
“不必着急。”
“可是……算了,我先去看看。”赵重衣见他一副不上心的样子,决定自己先去看看,她急着想确认是不是那个小贩,又怕那小贩临时变卦跑了。
周温然见她火急火燎地跑了,有点无奈地将抹好盐的鱼肉晾晒起来,然后擦了擦手,回房拿了李捕头先前送来的包袱,取了几两碎银,这才去了门口。
他到的时候,赵重衣正在门口和那小贩说话,说实话赵重衣看到那小贩的时候都惊呆了,竟然还当真是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不过这小贩却执意不肯将玉佩交给她,非要等如玉亲自来赎,简直透着一种尾生抱柱般的执拗……竟然如此坚守信约的吗?
赵重衣简直被震憾到了!
正说着话的时候,周温然终于姗姗来迟。
他走上前递给小贩一两碎银,“劳烦你走一趟了。”
小贩见到这位公子,忙不迭地将一直揣在怀里的玉佩交还给他,还同他确认道:“您可收好了啊。”
赵重衣看得叹为观止,想起如玉原先十分笃定地说这小贩是个守信之人,她当时还不信呢,这会儿不由得彻底服气了!
原来如玉当真会相面啊!
……却完全没注意到小贩颤抖的手和对那玉佩依依不舍的眼神。
舒家大门关上,小贩站在门外扭头四下里张望了一下,那个一路“护送”他过来的男人已然不见了踪影,他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手里那位公子给的碎银,掂了掂,分量不算轻。
那玉佩原不是他该得的东西,拿着也烫手,倒不如这碎银实在,这么自我安慰了一番,小贩到底高兴了起来,收起这意外之财,转身走了。
赵重衣看着失而复得的玉佩,对如玉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她崇拜的眼神过于明显,周温然不由得有点飘飘然起来。
“如玉,你愿意……”赵重衣想起自己先前的决定,忽地开口,话说到一半,舒泽兰曾经警告过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他如今失了忆,万一他家中已有妻儿妾室呢?
“嗯?”周温然见她忽地面露迟疑,他有预感这句话十分重要,耐着性子放缓了声音催促她:“你想问什么?我听着呢。”
声音温柔而柔软,带着诱哄的味道。
赵重衣果然招架不住,一下子全给坦白了,十分老实地道:“我原是想问你愿不愿娶我,不过刚刚又想到你如今失忆了,现在问你这些似乎不大妥当。”
周温然一下子急了,“为何不妥当?”
赵重衣抓了抓衣袖,“就……万一你已经成家了,只是你忘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