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兰双手全是血,血顺着手往下滴。
谢七的衣服上也沾有血,神色匆匆,罕见地带了几分惶然。
来吊唁的人都看傻了。
谢老爷子刚没,谢家就闹成这样?
有不少人悄悄拍照摄像发到群里。他们都很好奇,谢轻意是让谁捅了。
谢六把谢轻意放到车上,吩咐已经坐到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的保镖:“赶紧送去医院。”
他一回头,见到老七和文兰都已经飞奔赶到,忙把人塞进车,说:“快送医院,她疼成这样子,八成肠子都给捅穿了。”又叮嘱句:“你别再刺激她,当心出事后悔都晚了。”
谢轻意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对劲。那眼神,叫人慎得慌。老七要是再不当回事,只当是吓唬他玩儿,怕是会再出事。
坐在驾驶位上的保镖看了眼像是昏过去的老板,一脚油门踩下去,以最快的速度送自家老板去医院。
保镖们把谢大、谢二、谢五一家子扔出去后,见到同事把老板送去医院,便回了院子,继续给老板看家。
谢六叫来管家,让他先去招呼宾客。他又在跟出来的众人中找到老四谢承珍,喊了声:“四姐”,示意她跟他来。
他与四姑去到后堂,问:“轻意到底什么个情况?争遗产捅自己刀子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谢承珍都是懵的,说:“我哪知道。难道不是跟老七吵起来情绪失控……”她随即想起谢轻意冷心冷肺的,要是说她捅姑伯兄姐们,让人不意外,捅自己……哪怕是亲眼所见,仍觉不可思议。
她只能说:“你还是问问老七吧。”
谢六又问:“那叫王定坤的,又是怎么回事?”
谢承珍说:“不知道啊。这事,你问我,不如问施言或大嫂。”
谢六起身去找施言,没见到人。他找管家要了施言的电话打过去,占线。
他过了两分钟再打,电话通了。
谢六问:“王定坤是什么情况?”
施言说:“三年前,我妈出车祸,司机跑了。同一时间,谢承安的司机失踪。那司机就叫王定坤。”
谢六问:“司机跑了?车子呢?开车的不是车主?”
施言说:“车子是□□,还是辆失窃的□□。车上没有任何指纹和有用的线索留下,对方的车子撞向我妈车子的时候,恰好轻意的一个保镖开车从后面冲上来,把对方的车子顶飞了,我妈这才死里逃生,只受了点轻伤。”
恰好?谢六心说:“不是巧合吧。”
他皱紧眉头,回头看向灵堂。老爷子尸骨未寒,大哥跟轻意就闹到你死我活了,这里面还又涉及大哥极可能指使人谋杀大嫂一事,而轻意盯着这事,留着把柄呢。
谢六沉沉地叹口气,又去找到谢轻意的保镖队长,说:“你们再派几个人去守着你们老板,小心护着点。”
谢轻意连自己都捅了,这要是醒来,还不得把大哥往死里整。
他怕大哥狗急跳墙,来个先下手为强。
保镖队长已经把放假的都叫回来了,又通知了眼线在老板附近盯着。不过,听到谢六的话,什么都没说,点头应下。
老板有好多家当都在宅子里,他们得看好家,自己没撤。
谢轻意送到医院时已经昏迷了,直接进了急救室,安排紧急手术。
施言开车跟在谢轻意的车子后面去了医院。
要赶在谢承安的人之前先把王定坤找到,最好是从谢轻意这里得到具体地址。
谢轻意连对方最近缺钱都知道,显然是派人盯着的,对对方的行踪必然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