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哥生病,两天后才好,出来的第一件事就说:“阿山,那你做得对,以后我也不到外面吃东西了。防不胜防,还是小心谨慎。”陈三哥这么说,陈东零他们也这样做,甚至刚加入队伍的其他举人也是这么做。前有孙山中毒,后有陈三哥腹泻,整个队伍的气氛朝着异常诡异发展。大家只顾得闷头赶路,一点生气都没有,如行尸走肉,行将就木。孙山嘴角抽搐,这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杯弓蛇影,疑神疑鬼的氛围真让人郁闷。不管怎样,陈家商船继续北上,很快穿过鄱阳湖,转入长江,沿着长江顺流而下,之后经过应天府。不像上次那样在金陵停留,而是蓄力待发,加大马力直接穿过金陵,直到在扬州才下船。陈东零对着孙山说:“阿山,我们还是不要在金陵停留了,直接去扬州,再转京杭大运河。”金陵是个伤心地,里面有着孙山伤心的故事。广南人比较迷信,陈东零也不例外,这次直接穿过金陵,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孙山本还想到金陵的小院子看一看,也不知道院子无人住,会不会荒废。还想跟万御医叙旧,问一问万宋锦的情况,也不知道他考没有考上秀才。当然还要关心十狗,也不知道这个小子学医学得怎样。金陵有不少旧友,还以为能再次见面。陈东零直接穿越金陵,远离金陵,也是煞费苦心了。孙山笑着说:“骏哥,你这样做很好,金陵是个好地方,也不是个好地方,我们还是不要靠近的好。”何书骏也是这样认为的,就算再出事,也不能在金陵出。因为这样会显得很笨,明知道那个地方的风水不好,还赶着上去,那是不作不死,出事也活该。当然这么做完全因为有孙山在,孙山不在,他们去金陵也无所谓。陈家商船在扬州码头停留下来。京杭运河1920的扬州码头水城门 又给大家安排了客栈,之后陈东零便领着陈管家去做买卖了。“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又叫广陵,江都,淮扬,自古出才子佳人之地。要是没有发生中毒之事,孙山好歹会去逛一逛,耍一耍,毕竟没有来过,想亲自感受一番人文风景。只不过为免不节外生枝,孙山只好哪里都不去,蹲在客栈,坐井观天。陈三哥好了伤疤忘了疼,想去耍一耍的悸动又萌芽了,这么美的地方,这么诗情画意的地方,靓女多的地方,不去会一会当地才子,心总记挂着。陈三哥礼貌性地问孙山去不去,得知不去后,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又呼朋唤友跑了出去。孙山看着急匆匆的身影,满头黑线:陈三哥啊,你的表面功夫做得太敷衍了吧,连多叫几次都不愿意叫,头也不回地跑了。真是塑料团友情。一起同行的人中,只剩下孙山呆着客栈。桂哥儿随时留意孙山的心思,等发现他有出去的苗头后,立即扑灭:“山哥,你不能出去。大伯和伯娘,嫂子在家等着你高中回去哩。”孙山能说什么,只好一本正经地说:“桂哥儿,我没有想出去,只不过想在客栈院子走一走,锻炼锻炼身子。你也知道,进考场,不仅考学识,还考身子。身子不好,学识再好,也是白费。”桂哥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赞同地说:“山哥,你说的对,那你在院子走一走,我在一边看着你。”孙山:孙山领着桂哥儿,孙定南下楼,在客栈的院子无聊地走来走去。孙大力依旧守在客栈,哪里都不去。人在,行李在,人不在,行李还在。桂哥儿受黄氏,孙伯民,苏氏,加上一个刚过门不久的云姐儿重托,紧紧地盯着孙山的一举一动。孙大力则受孙家的重托,紧紧地盯着行李,要是丢了,他们就算到了京城也只能乞讨为生。至于孙定南,来回变动,作为桂哥儿,孙大力的外围势力补充,哪里需要帮忙就往哪里钻。出发前,德哥儿也吵着过来做苦力,只不过被孙山一票否决。德哥儿稳不稳重一回事,主要是长得精神,俊俏,万一被俘去。他,孙山,对不起孙三叔。白得孙三叔的资助,高不高中是一回事,可不能把德哥儿弄丢。德哥儿被孙山连续拒绝后,生闷气灰溜溜地跑去县学上班,临出发,又灰溜溜地跑回来,给孙山10两的资助。还说这是他的血汗钱,让孙山省着花。孙山感动得不要不要地,最后把10两揣入兜里。这个亲戚10两,那个亲友5两,这里2两,那里1两,慢慢地,路费又有了。当然这些是雪中送炭也好,锦上添花也好,孙山都非常感激。临出发前,几个姐姐也给孙山送银子。孙山不想要,姐姐们一直塞过来,一副不要就不要叫姐姐。孙山只好把银子收入兜里,想着有机会就多多帮衬外甥们。最让孙山感动的是小小的虎鸣知道孙山要去赴京赶考,即使他对这个概念不怎么清楚。但知道要花很多钱,于是趁着孙山探望生病的杨地主之际,偷偷摸摸地给孙山一堆铜板,还说到:“山伯,这是我存了好久的,给你。你用钱多,给你花。”多么懂事的孩娃子,就像当初懂事的清北一样。孙山摸了摸虎鸣的小脑袋,接过小家伙的铜板,鼻子酸酸地说了一声谢谢。把这件事告诉杨地主后。杨地主欣慰地让孙山拿着,这是虎鸣的小小心意,不要嫌弃。孙山明白杨地主的意思,是希望孙山能多一分:()我,孙山,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