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你以前天天想着长大,到了真长大了又天天没事变成小孩子,很好玩吗?
最无语的是,被这个逗比传染之后,另有一个深通夤夜神功的孟还真,从此也动不动开始变成小孩子,抽抽巴巴地拉着薛牧的另一边衣角:“薛牧,我也要宝宝……”
薛牧一手一个,将两个卖萌的左右抱在肩膀上坐着,一路笑道:“好好,我们回去生。”
你让她们都先变大再说这话行吗?薛清秋气得肝疼。
岳小婵在身边笑:“几年前我就知道,他喜欢小的。”
这话说得,颇有几分遗憾。
今年的岳小婵十九了,真正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原先作为平板担当的部位也已经不平了,身形完美无瑕,让所有人来评判都是让人艳羡的曲线。
可在岳小婵心里,好像还是当初的样子好一点……
道边忽然传来喧嚣声,一群围观者拍手叫好。
众人转头看去,是一个擂台。
可已经不是比武用的擂台了……这个擂台上正在表演舞台剧,表演的内容很有趣:蔺无涯临死斩煞。
各种各样的歌舞演艺,如今早已蔚然成风,薛牧的几本巨著更是被人翻来覆去各种演绎,那是永远挖掘不尽的瑰宝。
而在此之外,这些英雄们的故事也被人们传扬改编,变成了舞台上激动人心的演绎。
慕剑璃驻足而望,看着台上白衣如剑的景象,眼里颇有几分缅怀。
薛牧和岳小婵也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想起初入京师那一回,在街边看见的擂台比武。
对比今日之景,真的恍然如梦。
岳小婵忍不住问:“你那首歌,真的是最后的作品了吗?”
薛牧笑笑:“真的,不想写了。你知道我之前是为了什么而写,而现在早已没有必要。倒是如今四处都是你们这些英雄的故事传说,看着自己成为戏中人,是什么感受?”
岳小婵道:“每次我都觉得,演我们的不够漂亮……”
薛牧道:“同感,我也觉得演我的都很丑……这就算了,每次把我演得浑身浴血地战斗是什么鬼,我哪是那样的……”
众人都笑,慕剑璃本来正有些惆怅,闻言也忍不住笑了。
一直想怂恿师父写新作的萧轻芜终于找到了机会:“那师父自己写这些故事呀,原原本本还原出来,正本清源。”
慕剑璃颔首道:“如今朝廷写史,其实对你的想法也有很多误解之处,你不考虑自己写个自传?”
夤夜道:“就是,还有野史把爸爸写得跟个色情狂似的……虽然也差不多。”
妹子们都扑哧笑了。
莫雪心忽然道:“还是有人批判你,带坏了世人浮华。和当初石磊的想法差不多,你是否自辩一二比较好……”
这话一出,大家都有些严肃,转头去看薛牧的表情。
薛牧出神地想了一阵,摇了摇头:“我这一生……功过难说,无需多费笔墨,留待光阴来评判吧。”
孟还真噘嘴道:“薛牧,我都没看你写过作品。”
薛牧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如果一定要,我就留一首诗吧。”
说话间,众人恰好走到了奇珍阁。
林东生仿佛老鼠看到米,滋溜一声窜了出来:“盟主要写诗?我奇珍阁有最好的四宝……只要寄挂在我这儿三天就好……”
“奸商。”薛牧笑骂,却也没有拒绝。
他接过林东生双手递来的毛笔,看着铺开的卷轴,沉吟了好久。
这一生,做了些什么?
他忽然失笑,终于落笔写下了四句:“发兴合穷千里目,着书聊寄百年心。翻云覆雨谁能问?纳纳乾坤古复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