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汉是要去镇上卖鸡的。
山路崎岖,狭窄绵延,一面就临着高高的山坡,稍有不慎就有摔下去的危险。但他已经走了无数遍,一路高歌,惬意自得。
胡说还在整理离别的情绪。温灿抬头看着蒙蒙的天空,对回家既期待又害怕。
崭新的身份证好像在提醒她,温灿已经死了。
她以后得顶着全新的面貌生活——如果她不会再死的话。
“大恩人,我又活了的事情,是不是不能再告诉别人了?”
胡说点点头,“对,连你的亲人都不能说。你只可以告诉你儿子他爸。”
“为什么?”
“因为我来这里的意义就是为了让你们在一起。”
温灿不明白胡说的话,她觉得胡说也不明白她的话。
“你不懂,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就算他相信我没死,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他们还是会为了争夺坏坏而争吵。她抢不过他,只想看着坏坏长大。她也不敢太贪心,看到坏坏可以背着书包上学校就满足了。
“不去做,这世上就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胡说难得正经起来,也许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他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转身看着起伏的山峰,陷入了回忆。
温灿没有再说话。
事情不对劲是从呼吸的异常开始的。从上车开始,她闻着车上的鸡屎味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但谁闻着一车的鸡和鸡屎舒服啊,她没有在意。拖拉机开起来后,因为距离太近,气味越来越浓烈。她忍着不适,没有说出来。她不想矫情,能有车坐就不错了。
直到那种熟悉的窒息感传来。
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拍拍还沉浸在伤感情绪中的胡说。胡说有些不悦被打断,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感觉来的太快,胡说还没有反应过来,温灿就往一边倒去。
姜逢从那晚后又回到了工作岗位。梁尽终于不再让他找人了。不用换工作也不错,省去了不少事情。
而且他这个工作很好,同是梁尽的助理,其实大多事情都是陆锦年在做。他有大把的时间摸鱼打游戏。不是重要的事情,梁尽不会找他去办。
上班两天后,姜逢又在考虑换个工作的事情。
“嘟嘟……嘟嘟……”
他的办公室里坏坏坐在小车里拿着小汽车在玩,嘴里不时发出模仿小汽车的声音玩得不亦乐乎。
梁尽最近开始带着坏坏上班,他去忙的时候就把孩子丢给他照顾。
他一个大男人哪里带得好孩子?偌大的梁家就找不到一个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