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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姜夫人就问她们姊妹多大了？针线做得怎样？识不识字？虽然是问三姊妹，但目光停在五娘的身上却长一些。她们一一回了姜夫人的话，那姜夫人就要起身告辞了：&ldo;……我母亲常年茹素，家里的事不大管，都交给了管事的妈妈们，不免有些乱糟糟的，还要回娘家看看。&rdo;说着，长叹一口气，&ldo;什么时候弟弟娶了弟媳妇就好了。我也不用这样两头跑了。&rdo;&ldo;您是姑奶奶，就是娶了弟媳妇也是最大。&rdo;大太太客气地道，&ldo;这担子只怕是放不下了！&rdo;姜夫人呵呵地笑：&ldo;到时候不外是贴些银两，至于管家，我哪里顾得上了。&rdo;两人说笑着，大太太亲自送姜夫人到了门口，然后吩咐打道回府：&ldo;我们去三太太家吃晚饭去。&rdo;这样好的兴致！十一娘不由在心里暗暗嘀咕。但从今天姜夫人的表情来看，她估计比较满意年纪最大的五娘。也就可以推断，那王公子要么是年纪不小了，要么家里急盼着他娶媳生子为王家开枝散叶。……路上，钱公子问罗振兴：&ldo;你们家怎么认识乐安姜家的人？&rdo;罗振兴笑道：&ldo;我们家不熟。好像和我大姐很熟。&rdo;钱公子点头，眼底闪过一丝艳羡：&ldo;像你们这样多好啊，走到哪里都有亲朋故交。&rdo;罗振兴笑了笑。钱公子又道：&ldo;说起来，伯父和两位叔叔都在候缺吧？国舅爷也不管管？&rdo;目光有些闪烁。罗振兴微怔，片刻才反应过来，钱公子嘴中的国舅爷指的是他的姐夫永平侯徐令宜。他看着钱公子一副急于知道答案的样子，淡淡地笑了笑：&ldo;姐夫让爹爹别急。&rdo;钱公子听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罗振兴：&ldo;你常去侯爷家吗？他待你如何？我听说他脾气十分的温和，是真的吗？&rdo;&ldo;我不常去！&rdo;罗振兴笑道，&ldo;和他接触也不多……&rdo;钱公子眼中有淡淡的失望。罗振兴看得明白，又道：&ldo;不过，他待我还不错。听祭酒说，姐夫曾经专程去找过他，问我的学问，还拜托他多多照顾。我听得挺诧异的。就在祭酒说这事的前一天，他还特意请我去春熙楼喝酒，虽然也问了我学问上的事，却提也没提去找过祭酒的事。想来是怕我因此自满，耽搁了学业。&rdo;钱公子听了精神一振，笑道：&ldo;你姐夫也喜欢到春熙楼喝酒吗？我也很喜欢。不知道他喜欢吃些什么？鲥鱼、河豚、水八鲜还是鹿rou。&rdo;鲥鱼、河豚在四、五月上市，水八鲜在夏季，鹿rou在秋冬季……罗振兴一时对钱公子大为佩服。书读得好，又擅钻营……一时间，他起了结交之心。&ldo;你说的这些东西他府上都有，又怎么会特意跑到春熙楼去。&rdo;罗振兴注意着钱公子的表情。钱公子的笑容就有些不自然：&ldo;也是，他堂堂国爷舅、永平侯，春熙楼再好，也比不上皇家盛宴。没什么稀罕的。&rdo;这已经是&ldo;和他们家倒不熟。&rdo;三太太道。&ldo;不过他们家请的西席是家父一位门生的侄儿，姓赵，学问很好，是因为这个才去的。说起来，唐家为人跋扈，并不好相与。赵先生原也是碍着朋友的面子才去的。准备教完了今年就辞馆的。我听着一年的束修十五两银子，四季衣裳各一套，配一个小厮。还准备商量老爷，这样的费用我们也承担的起，不如请到家里专教开哥和誉哥。&rdo;大太太很是吃惊：&ldo;束修十五两银子，四季衣裳各一套，配个小厮。这也太……&rdo;说着，沉吟道，&ldo;三弟妹这个主意好。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请来家里。什么东西都可以马虎，孩子们的学业可马虎不得。说起来，我们又没有分家，这钱就从公中出了吧！&rdo;三太太一怔，忙道：&ldo;这怎么能行……&rdo;大太太已携了三太太的手：&ldo;一家人不说两家的话。&rdo;又道，&ldo;既然赵先生想辞馆，想来是不满意东家了。我看。不如将束修提到每年二十两，四季衣裳各两套，配个小厮。我看倒座还有个小院，不如把那小院专拔给先生用。&rdo;三太太还欲推辞，大太太已笑道：&ldo;我是大嫂，你得听我的。&rdo;柳家这个时候倒下，对于人情世事，三太太比平常更敏感。大太太许承的东西并不贵重，三老爷也不是负担不起，但大太太的这番话却让三太太很是感激。她握了大太太的手，眼角有点湿润，重重地点头。大太太就望着静静围坐在她们面前的五娘、十娘和十一娘笑道：&ldo;我们大人说些家长里短的，你们听着也无趣。你们三婶屋后有两株梨树，这个时候应该开花了。让妈妈们领你们院子里转转去。免得难受。&rdo;三太太听出音来，知道大太太是要支了几个女儿和她说体己话。笑帮腔道：&ldo;到梨花树下坐着喝茶更惬意！&rdo;又叫了贴身的妈妈带几个人去后院转转。三个人明白过来，曲膝给大太太和三太太行礼，然后跟着妈妈去了院子里。大太太就长长地叹了口气，苦笑着望着三太太：&ldo;三个一般长短了。真有cao不完的心。&rdo;三太太朝着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们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她笑道：&ldo;等她们做了母亲，自然就明白您的一番苦心了。&rdo;&ldo;但愿有那日。&rdo;大太太语气怏怏地应了一句。然后坐直了身子，问三太太：&ldo;对了，你可认识哪家适龄的公子？说起来，五娘和十娘年纪也不小了。你也知道，她们都是庶出的。我们看得上人家，人家未必看得上我们。真是让我愁死了。&rdo;原来是为这事！三太太想到在余杭守孝时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不由笑道：&ldo;如果是从前，问问我娘，总能找到几个合适的。可现在却……&rdo;满脸的歉意。&ldo;看我。说着说着，又说到你的伤心处了。&rdo;大太太自责地道。&ldo;不关大嫂的事。&rdo;三太太眼角一红，&ldo;是我自己想不开罢了。&rdo;大太太安慰了三太太几句，然后叹了口气，把话题又绕了回来：&ldo;其他的我也不敢想，只求人品端正，家世清白就行啊！&rdo;三太太见她念念不忘，只好道：&ldo;大嫂放心，我会帮着看着点的。&rdo;大太太点了点头，还欲说什么，有小丫鬟进来禀道：&ldo;两位爷下学回来了！&rdo;三太太满脸是笑：&ldo;快进来，他们大伯母来了。&rdo;大太太见状，知道自己所求之事泡汤了。……从三太太那里出来，大太太的神色有些恍惚。罗振兴看在眼里。回到家里，他和母亲说体己话：&ldo;……您今天怎么突然想到去护国寺？又不辞辛苦地去了三叔家里？&rdo;大老爷一早出去还没有回来，加上今天去三太太那里没有得偿所愿，她心里有些不痛快。她也想和人说说话，就把这件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儿子：&ldo;……要是十一娘的事成了，五娘和十娘就得赶快嫁出去。我瞧着姜夫人的意思挺满意的，这还有一个没着落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