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舟想了想,说:“我记得你的生日是八月份吧?”
孟瑜蔻目光有些闪烁:“八月份放暑假了,没办法庆祝,所以那天补上。”
“你们去了哪个餐馆?”
孟瑜蔻摇头道:“我记不得了,那天发生了好多事,大家都死了,死了。”她的目光有些涣散,茫然地盯着虚空,嘴里喃喃道“只剩下我了。”
司马凡提朝二人使了个眼色,带着二人出来。“别再刺激她了,她的精神很不稳定。”
“她的话前后不符,自相矛盾。”瞿思齐说“你们真的相信她?”
“她的体重还不到一百斤,怎么能将七个女孩肢解?何况尸体伤口那么平整,肯定是高手做的,她恐怕连杀只鸡的胆量都没有。”
瞿思齐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司马凡提。“老大,你好像很护着她嘛。”话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拳:“她爷爷是我很尊敬的一个老警察,我当然要多照顾点儿。”
白小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良久,她才低声说:“她身上除了黑雾和血腥气之外,还有一丝腐臭气。”
“和尸体共眠了一个晚上,难免。”
“不,不是刚死之人的尸体,而是死了很久的腐尸。”白小舟皱了皱眉“我觉得,现在查出她们那天晚上回寝室之前究竟干了什么,才是问题的关键。”
这个时候,一个穿警服的中年警察带着一个女人走过来,那女人长得很漂亮,身上裹着绿色皮草,化着精致的妆容,满身珠光宝气,一看就是阔太太。
只是这位阔太太满脸的愁容,眼角还带着泪珠。司马凡提迎上去问:“邢队,这位是?”
“这位是李澜李夫人,瑜蔻的母亲,来接女儿回家的。”中年男人解释道。
司马凡提松了口气,孟瑜蔻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万一她在警察局出点儿什么事,那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有家人来领,自然皆大欢喜。
门一开,李澜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扑过去抱住缩成一团的孟瑜蔻:“蔻蔻,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孟瑜蔻像受了莫大的惊吓,将她往外推:“你是谁?走开,我不认识你。”
“蔻蔻,我是妈妈啊!”李澜抹着泪“你怎么连妈妈都不认识了?作孽啊!”司马凡提看着纠缠的母女,皱了皱眉头:“邢队,那真是她妈妈?”
“这还有假?”邢队说“我跟瑜蔻他爸认识十多年了,哪能不认识他爱人?唉,好好的一个家庭,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把人家孩子一辈子都毁了。”
白小舟看着惊慌的孟瑜蔻,她会是凶手吗?如果她不是凶手,那么这件事将在她的心里留下一辈子的阴影;如果她是,那她就太可怕了。
演戏演得如此之真,她的城府得有多深啊?
李澜好说歹说,终于把女儿劝回了家。孟瑜蔻好几天水米未进,连路都走不稳,上车时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白小舟见了,忙上前去扶,孟瑜蔻扶着她的手,乘机将一件东西塞进了她的手中。
“谢谢。”孟瑜蔻侧过头来,对着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白小舟愣住,看着车子疾驰而去,张开手掌,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颗珠子。
那是一颗念珠,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像是用沉香木做的,香味里带着一丝苦,上面雕刻着一个她不认识的字,看起来像是某种符咒。
孟瑜蔻将这颗珠子给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向她传递什么信息吗?
“这好像是奇楠沉香嘛。”瞿思齐凑过来“只是颜色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颜色太深了,奇楠沉香没有这种黑得发红的颜色。”
白小舟像是想到了什么,凝神细看,上面缠绕着丝丝黑气,又细细闻了闻,除了香味之外,还有一丝血腥味,只是那味道极淡,被香味一压,几乎闻不出。
“是血。”白小舟惊道“这珠子在血里浸泡过!”
“这好像是降头术里所用的一种符咒。”叶不二在电话那头认真地说“不过我忘了是什么符咒了,容我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