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月看了看手心同心契的意义。
道与不道别到现在好像没有意义,只是在离别之前她想做完想做的事。路今慈爱惨了她,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可到底是没有两全之策,连她也在挣扎也在拧巴。
小心翼翼缩回手,藏起袖子下面的一滴醉。
其实这才是她的目的。
因为她知道路今慈是肯定不会允许她走的。
路今慈,这次算是我欠你的。
酉时。
天刚刚暗。灯笼逐渐明亮。
徽月带他买了糕点,玩了投壶。投壶的彩头是东珠手镯。明知道那东西是假的,徽月看向路今慈。路今慈无奈,黑着个脸挤在一堆世家公子旁。摊贩老板看见他惊出了一身冷汗。而路今慈只是手勾起几根竹签。平日里斗鸡走狗的公子哥们一见他满贯高声惊呼。想要与路今慈勾肩搭背。在路今慈发作之前徽月将他带走。
戌时。
天色已暗。灯笼下围着一堆飞蛾。
徽月带他进勾栏看了变脸,火焰差点烧着宋徽月。她被路今慈扯了一下,抵在木桩上,架子的阴影落在他们身上。两人对视着,与外面的闹腾格格不入。明暗交界处,鲜明的线切割出两个世界。徽月手腕上一凉,手镯冰凉的触感让徽月后颈不自觉缩了缩。
路今慈将她在上面亲吻,从未有过的急切。
掠夺她身边每一寸幽香。
徽月回应他,吻着吻着她就哭了。
眼泪挂在她脸上很惹人怜惜。
少年有些错愕,慢慢松开宋徽月。
有时候会想要掐诀把自己变回凡人。有时候又想耍耍赖一直赖在这个时间点。假如跪在神像面前就能把自己变成一只蝴蝶,不用再承受人间的任何温度,那该有多好。
她扑在路今慈怀中,手指陷进他蝴蝶骨里。路今慈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路今慈神情很是不自然:“弄疼了?这就哭了。”
徽月嘴唇只是有些红肿,并没有被咬出血。
她闷闷说:“你对我好。我很感动。哭一下还不行吗?”
路今慈五指伸入她头发,将她往怀中按了按:“这有什么好感动的。我又不是唯一一个为你好的。但月月是第一个对我的好的。我都没哭。”
夜风轻轻吹动,灯笼尾端的流苏晃啊晃。
路今慈格外缱绻地嗅着她发丝的幽香:“也罢。你替我。”
亥时。
徽月玩累了,路今慈背着她穿过最繁华的闹市。
该热闹的还是热闹,她耳边依旧很吵闹。
路今慈任由她下巴靠在自己肩上:“现在是灯笼最亮的时候了,是继续玩还是回魔宫?”
琳琅的小物在余光中浮光掠影。
徽月轻声说:“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