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今慈这一路上脸色都不太好,这十里八方都欠了他钱一样。他心情不好徽月心情就好,与那孩子有说有笑。
路今慈停下脚步。
徽月也回头看了他一眼,面庞在夕阳余晖之下越发柔和。
自重生以来她很少有柔和的时候,牵着小孩的手身姿绰约,风突然吹动她云鬓,显得他走到最后面格格不入。
她勾唇,就是要孤立他!
迅速地回过头去也就错过了他一瞬间狰狞的表情,贪婪地望着她的背影,描摹着每一个细节。
徽月一跟着对方回屋就遇见了难题,只因这屋子平时就夫妻两人与孩子一起住,空出来的客房就只有一间。
一间,还是跟路今慈!
她脑中一片空白,面色不善地望向路今慈,还不如他死了算了。
男人似乎也感受到空气中微妙的氛围:“小屋简陋,还请见谅。”
他妻子端了碗卤好的酱肘子上桌,香气四溢就连徽月都有些把持不住,不过她可不敢吃这里的东西,只能借口说一路上吃了,这里的一切都太过美好。
太不真实了。
游记中可是说,天山环境恶劣,只有魔物能在这生存。
小妻子一愣,倒是热情道:“吃了没关系啊,我给你屋里送了一份晚上饿了的时候吃便是了,姑娘你远道而来也辛苦了,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不仅我夫君夸,我们村里的人逢年过节也喜欢吃我做的酱肘子。”
她说着与男人对视一眼脸还红了,男人也腼腆地搂住她腰。
只有路今慈死盯着他俩咬指甲,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可惜这正到旖旎的气氛被外面唢呐声打破,突如其来就连徽月也始料未及,她可记得唢呐在人间的寓意好像不太好。
别整的这些人是提前给自己送葬的。
徽月疑惑:“外面这是……”
男人脸色一变:“不过是村里今晚要举办筹神的庙会。到时候大家都会去后山不会打扰到你们睡觉的,你们放心休息便是。至于冰髓的事我明日再告诉姑娘吧,因为姑娘也看见了,今晚上大家后山举办庙会要准备的事情可多了。”
路今慈突然笑了一下:“是吗?来之前我可是看不出半点要筹神的样子。”
男人皱眉:“只是那时候大家都在屋里忙活罢了。”
小妻子突然插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还是早点歇息吧。”
他们过去时客房已被收拾地整洁,透过纸糊的窗户能够大概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轮廓,筹神?一切肯定不会是表面那样简单,
徽月将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转而问路今慈:“看出什么吗?”
少年坐在床边,身姿挺拔如山间松。
路今慈很漂亮,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徽月便是这么觉得,乌发雪肤,眉目清秀很有诈骗感。
可惜了这副好皮囊,装着这么一颗肮脏的心。
“没有,”他想也不想就道。
徽月皮笑肉不笑:“那不如你把桌上的肘子吃了?”
少年抬眸,说出来的话却是叫人毛骨悚然:“围满苍蝇的烂肉你要我吃?宋徽月,你好像没搞清楚状况,现在可以逼你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