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喝白的都没醉呢,她在心里想,低头想看罐身上有没有标啤酒的度数,但光线实在太差,只能作罢。
她扫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半晌又闭上了。
那是她自己的亲人,自己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一包薯片眼看就见底了。越森单手翻出来一包湿纸巾,打开口子,看了她几眼,抽出来一张塞进她手里。
“为什么不高兴?”
徐烟林觉得这挺难解释的,或许自己是不是该装得开心点,但余光里,少年的眼神即使逆着光,也清晰得烫人。她瑟缩了一下,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对着这样的眼神撒谎。
于是她换了个角度回答。
“接下来更加要抓紧时间了,有点紧张。”
越森没接话,只是慢慢地把空薯片袋收拾了折起来放到一边,看她呆着不动,又把方才他自己塞进她手心的湿纸巾拽出来,捉了她的手指去擦指尖的盐粒。
徐烟林摊开手任他动作,视线垂落,恍惚间觉得那一下下的拂拭宛如一个个唇间的轻吻,清凉和湿意顺着神经窜进身体。
她控制不住反手捏了一下越森的腕,他便停了下来,但依然抓着她的手不放。
越森的声音比晚风还轻:“你是我见过最勤奋,最优秀的人。”
徐烟林一震,这种话她活到现在也没听过,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四下乱瞟也找不到灵感,只能选择瞪着他。
“一个第二一个第一,要是我就已经横着走了。”越森复杂地对视回去,手指紧了紧她的,“你不要太谦虚了。”
徐烟林心想我也不是谦虚,我只是喜欢把重点放在展望未来。
“我之前说过的你是不是还没运用起来啊……别总是忽视自己的努力,聚焦自己的不足。”
这话她记得,在北都准备复试失眠的时候,他就这样说过。
世界上最遥远的,就是“知道”和“做得到”之间的距离。
但是没关系。
他会让她一直知道。
“你真的很好很好。”越森拉了拉她的手臂,指纹印在她皮肤上又凉又热。
总有一天,她会相信自己做得到。
徐烟林闭上了眼睛,顺着他的一点蚊子力气,慢慢靠在了越森的肩膀上。
一定是酒喝得急了,她迷糊中有一点开口吐心的冲动。
“有多好?”
她小小的疑问吹在校服短袖外裸露的手臂上,越森压住一阵震颤,差点忍不住就想说大实话。
我以后再也找不到你这么好的人了。
但这种极端的评论实在容易显得自己虚伪,他喉结滚动一下,突然改口:
“你跳舞真的特别好,哎呀都不会形容了,我看电视上的演员都没有你厉害……”
徐烟林:……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