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昔:“今天……没有发生什么事吧?”“没有。”“有事的话一定要叫我,我就在你隔壁啊。”“好。”陆昔收回手,眉头隆起个小山包,他是真的很担心。但夏白渊摆明了是不想沟通的模样,这就很难办了。最后他也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回自己的房间了。而此时的夏白渊。听见陆昔渐渐离去的脚步声后,他终于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房间里开着等,一边的镜子上清楚地映出他的脸。白皙的脸上是淡淡的粉红,而在银发掩映下的耳廓却呈现出鲜红欲滴的颜色。夏白渊用手背贴着脸,企图降温。假如被陆昔看到的话,就糟糕了。但他看着雪白的墙壁,眼神不由得漂浮起来,又想起了方才的一幕。黑发的雄虫双手插兜,眼神玩味地看着他,清晰地说:“如果是朋友的话,绝对不会想和对方有x关系上的接触。”当时的自己是怎样的?不记得了,只记得一股热意迅速爬了上来,成彦的笑意更深了。“假如你有,那你对他,绝对不单纯是朋友的意思。”“那、那是什么意思?”“啊,谁知道呢?”成彦低下头,嗤笑了一声,“总不会是爱慕之意吧?你说呢?”夏白渊是落荒而逃的。此时此刻,他坐在床上,双手捏紧了被单。他有。他想靠近陆昔,想亲近陆昔。陆昔身上的味道让他感到很舒适——明明两人最近用的都是一样的洗衣液,但他就是莫名觉得陆昔身上的要好闻许多。他不想陆昔和其他虫族接近,原以为那是朋友之间的占有欲。但是,他想要和陆昔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和成彦说得一模一样,他对陆昔根本不是那么单纯的心思。夏白渊闭上眼,用力地锤了一下床。“轰————”这轰鸣声震得陆昔当场从床上爬起来:“地震了?”他冲出房间就去拍夏白渊的房门:“夏白渊!!地震了!快跑啊!!”“夏白渊!!”“夏白渊!!”房门被打开,陆昔对上了一张精致无匹的脸,但他眼下无暇欣赏,抓着夏白渊就要往外跑。——没抓动。陆昔纳闷地回过头,之听夏白渊淡淡道:“不是地震。只是我床塌了。”“……”“……”“哦。”陆昔松开手,讪讪道:“是我听错了,不是地震就好。”他抹去额头的汗,回到自己的房间,正要关门,却看见夏白渊跟着站在他的门口。陆昔不明所以地眨眼:“还有什么事吗?”夏白渊的脸上也有一些水迹,但不像是汗,大概开门前正在洗脸。他冷静地看着陆昔:“我床坏了。”陆昔:“……”————于是,在一片兵荒马乱之后,两人终于睡到了一张床上。在陆昔的底线之上,他们盖了两床被子。随着灯熄灭,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漆黑寂静,静到可以听见墙上时钟的滴答声。当然也能听见房间里除了自己之外的另一个呼吸声。陆昔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左手边那过强的存在感。他虽然没有道德,但他是一只有底线的雄虫。——至少不会做出睡了虫族战神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假如他做了,那么他从今以后都无法自称是陆墨和凌的孩子。陆昔,加油!你可以的!!带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和勇敢,在陆昔的内心中,本我超我自我打得不可开交,最后终于带着一地狼藉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在睡着前,他迷迷糊糊地道:“晚安,夏白渊。”“晚安。”时钟滴滴答答走了一个小时,直到陆昔的呼吸声变得悠长而深沉,夏白渊睁开了眼睛。他无声地转过身,雌虫良好的视力让他在黑暗中也能看见陆昔优越的侧脸,连最精湛的能工巧匠也无法雕刻出这样的线条。夏白渊伸出手,指尖在虚空中沿着陆昔的面容描摹,缓慢而细致。他对陆昔……果然不怀好意。夏白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在感受到熟悉的温暖后,他内心一直隐隐存在的那种不安和烦躁,终于消退了。但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愧疚,越是满足就越是愧疚,但他却无法抗拒这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夏白渊浅浅地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挣扎也是一天,沉迷也是一天,在最终的结局到来之前,他总归是能偷偷采得一片光阴。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七天。规律的学校生活培养出了陆昔规律的作息习惯,即使他昨晚因为种种事情而不能及时入睡,但第二天还是按时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