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云淡风轻,可是苏落云却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恒王韩谂之是皇后的嫡子,身后靠着几大世家,从各方面来,都比九皇子有上位的优势。
若六皇子登基为皇,大约也不必费心找借口了。只要韩临风在朝堂上不小心放个屁,成为皇帝的六皇子就可以将他给办了。
可是若九皇子登上王位,情况也不容乐观。依着今日位新婚瑞王妃的疯劲,倒是先会弄死她这个碍眼的瞎子,再琢磨怎么报复韩临风……
如此看来,韩临风表现淡定也对,左右都是送死,倒不如从容一些,享受仅存余生。
当听完苏落云的辞,韩临风闷闷了一下,然后他又渐渐变正『色』来,轻声道:“是我无能,总要你受制于人。如若真了日,你不必担心,我定然会先安置好你,让你不受我的牵连……”
落云沉默了一下,轻声道:“君已成家,也望你一切都要谨言慎行,若无万一把握,万万莫要再做铤而走险之事。”
她心里清楚,这个男人虽然此时失势,被人暗自嘲着瞧不,可他绝非池中之物,只是不知在这荆棘险境之下,他究竟能一飞冲天,还是最后被斩落池渊。
她相信韩临风的保证,可她更希望没有他匆匆安置她的一天。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提醒他万事考虑周详,莫要冒险行事。
韩临风意更胜,也渐渐收紧了手臂,将人往自己的怀里带,低低道:“可惜我还没有子嗣,若是你能……”
还没等他将话完,自己紧勒的手臂已被人用力拍开了,苏落云站身来,语调清冷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子嗣的事情也不须别人『操』心……最近你闲在府里也是太久,为了免些夫人们嘴,我狐媚诱人,还请世子快些去公署,做些正事情去吧!”
韩临风知道她还没消气,他也是理亏的,不好厚着脸皮磨人回屋睡。
至于她的他有本事,生孩子也不需要别人『操』心是什么意思?
不过时辰不早了,他只能身换衣,先去出府公务去了。
等韩临风走了,郎中便来给落云针灸了。这个郎中是韩临风专门请来给苏落云看眼睛的,据对血堵之症还有一手。
落云这些日子来,一直接受着针灸,头痛之症缓解了不少。不过她对自己能够双目恢复,并不保持太大的希望。
毕竟没有希望,才不会失望。
不过这郎中每次针灸完毕,种血『液』畅通的觉实在太舒服,有时候,苏落云还有借此来补一小觉。
现在已入了冬,昨日夜里竟然少见下了一场雪,院子里就算及时清了雪,也有些难走。
落云不打算去散步,而且昨夜没有睡好,刚要『迷』糊睡着,就听闻自己的父亲苏鸿蒙又来了。
苏鸿蒙最近看女看有些勤,全然不顾岳父入女婿的门,有些不成体统。
他来这么勤,也是有事相求。
位清高的谢家寡『妇』眼见着苏家门楣日渐富贵,也是怕错过了这个档口,所以又新找媒人为话,是愿意嫁给苏鸿蒙。
而苏鸿蒙为子入了翰林后,也漂浮在半空几许,原是看不上谢寡『妇』的。
可他挑拣许久,又现子的这点子官职,在京城的王侯将相里实在砸不出什么水花,没什么实权,俸银也只么一点点。
而谢寡『妇』的弟弟似乎又要迁往别处高升,前途不可限量。左右权衡一番后,苏鸿蒙也觉谢寡『妇』这条件难找。
于是两厢权衡一番,成就了中年的半路夫妻一对。
这半路的夫妻也是铁树开花,谢寡『妇』入门不个月,居然现怀了身孕。
彩笺心里不是滋味,跟这个继母也合不来。谢氏也是怕自己刚有身孕,跟继女相处不愉快影响心情,便推害喜厉害,想要吃娘亲烧的菜,要苏鸿蒙陪着她去娘家暂住。
锦城锦官二兄弟过了童试的照妖镜,现自己并非读书的材料,已被苏鸿蒙送了铺子里学做生意。
苏鸿蒙要是带新『妇』回去的话,这若大的苏宅只剩下彩笺一人。
谢氏坚决不让他带着女同去,苏鸿蒙只能找落云:“你如今算是熬出头,嫁了个富户,日日与些侯府夫人饮茶诵诗的。可别忘了你的妹妹,她的婚事一直没有着落,须你来『操』持……我最近要带着新夫人回娘家,忙顾不上她。要不,你让她在你府上小住几日,正好也长长见识,你若有宴,也可带着她。所谓长姐如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