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掐着戚映的脖子恶狠狠地问:“你是谁?!”
趴在床边打瞌睡的戚映被他掐得直翻白眼。
她手掌凝气,朝他胸口打了过去,然后青年被他一掌打晕过去。
戚映:“”
第二天早上,青年再次转醒。
他内伤严重,身体内似有火烧,每寸筋脉都断裂一般疼。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一眼看到不远处穿白裙子的女子站在角落双手抱着一把剑,警惕地瞪着他。
见他看过来,努力挺直胸脯,放狠话:“我警告你,你再动手,我我我我这次绝不会手下留情!”
声音软得要命,半点威胁的气势都没有。
青年揉了揉刺疼的脑袋,嗓音低又虚弱:“昨晚是我尚未清醒,冒犯了。你先把剑放下,我们好好说话。”
戚映观察了一会儿,觉得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应该没什么攻击力,昨晚能被她一掌打晕过去,说不定还只是个炼气期。
想了想,依言收起剑,走了过去。
青年满脸血污,等她走近,眯眼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才问:“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戚映说:“这里是云华山山脚,我是云华宫的弟子,是我把你从山里救了回来。”说完又问,“你又是谁?”
青年皱了下眉:“想不起来了。”
戚映顿时觉得他有点可怜。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失忆了。
于是她认真地安慰:“你不必担心,尽管在这里住下就是。你失去记忆,应该是伤了头,我府中有许多灵药,定能治好你的伤。待你伤好,自然就想起来了。”
青年不予置否,只用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
戚映觉得他凶凶的,悄悄后退两步,再后退两步,然后就看见青年伸出手,掌中祭出一块浮在半空的师徒令,冷声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戚映更心虚了。
结结巴巴说:“师师徒令啊。”
青年盯着她看了半天:“你是我师父?”
戚映干巴巴的:“对对呀。”青年的神情明显不相信,她脑袋一垂,叹了声气,把事情全盘托出,说完了又着急解释:“我当时也是情急所迫,如果不这样做,就不能带你回来疗伤,想必你也可以理解吧?”
青年不说话。
戚映自觉占了人便宜,非常诚恳:“虽然这东西无法消除,但把它放在识海内对你也毫无影响。你不必放在心上,就当是一段露水师徒缘,伤好了随时都可以走。”
青年:“”
她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件干净的男子衣服,小心翼翼放在床头,指了指洞后面,软声说:“那里有一个活水潭,可以洗澡,你如果想洗一洗的话”
话没说完,青年就从床上跳下来,拿起衣服走了进去。
戚映:“”
呜呜呜好怕啊,她这是救了个什么暴躁小哥回来啊。
青年很快洗干净出来了。洗去浑身血污,模样竟然十分养眼,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戚映不由得盯着他看,听见他说:“师父,我饿了。”
戚映立刻反应过来:“好的好的,我这就去给你”她一下顿住,不可置信问:“你叫我什么?”
青年一脸不耐烦:“师父年纪轻轻,这么快就聋了吗?”
戚映:“”
委屈巴巴去做饭。
她厨艺不错,青年把饭菜都吃光了,看样子是饿得不行。修真人士要进入结丹期才能辟谷,看来他果然和自己一样,都是筑基期以下。
戚映捧着碗偏头看他,等他咽下最后一口饭,才斟酌着问:“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青年一回想就头疼,眉眼都皱成一团,戚映赶紧摸他脑袋顺毛:“好了好了,不想了。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你师祖曾教导我为人要懂得谦让,我以后就叫你阿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