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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戒断结束后，骄傲如他，自然不会再接受那人的帮助，却每每在发疯般地想着那人时只能用绝食来逼他相见。那些讽刺侮辱是他的武装，否则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在他的目光下瞬间崩溃。他知道那人心中对他有愧疚，他也恨那人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只因愧疚。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失忆，更没想过会在那人眼中重新看到愧疚以外的爱意。他仿佛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一切已天翻地覆。可他没有这三年的记忆，那人眼中的爱意也不属于他，既然不是他的，他宁可不要。可每次看到那人深情地望着他，却仿佛透过他望着另一个人，他就嫉妒得想发疯，就忍不住想标记他，占有他。从小他就知道他的独占欲有多强，他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更加伤害那人，所以他必须离开。两年的时间并不能让他对那人的爱减少分毫，他想他。想小时候他把他抱在怀里一遍遍陪他练琴；想他吻着他的伤口说：“亲亲就不疼了”；想他拥住他用诗般的语调给他读《小王子》；想星空下他看着他说：“sherl，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想他叫他名字时低沉优雅的嗓音；想他看着他时深邃的眼睛，想他温暖的怀抱，轻柔的吻……那个‘他’只拥有那人三年，而他爱那人已爱了近三十多年。他突然想通，他不会输给任何人，更不会输给自己。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得不到，他想要那个人，这辈子只想要那个人。塞尔维亚是他的最后一站，然后他会回到伦敦，回到那个人身边。他会好好爱他，不会让那人的眼睛里再有悲伤孤寂。望着星空，他想象着那人的笑，渐渐入眠。机舱外是漆黑的夜，ycroft合上监视器，揉了揉眉头。sherlock被捕了，在塞尔维亚。已经两年，两年里他没有和sherlock联系过一次。看着监视器里sherlock瘦削的身体，他顿时觉得心如刀割。他不能再等待。这次，他要亲自接他的小王子回家。sherlock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发现。漆黑的夜里，他拼命奔跑着，只想着千万不能被人抓住。脚下一个踉跄，他滚下了山坡。头被一下下撞击，疼得仿佛要炸开，晕眩中无数回忆从脑海中涌出，悬浮在虚渺的半空中。是醒来后老屋的床前，ycroft看着他，满眼的绝望与哀伤，只一瞬间，随即便被垂下的眼睑覆盖。是贝克街221b的街角，黑色的车，连同里面永远只躲在暗处的那个孤独的人，仿佛要和夜色溶为一体。是221b的客厅里，ycroft扯动嘴角露出经典的假笑：“good，that’tgood。”眼里却满是苦涩。是别墅的窗下，ycroft站在阴影里，抚摸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一下，两下……仿佛要把那戒指烙进皮肉里。是泳池夜的晚上，那街角静静停着的黑车，那车里最终没有走下的人。是221b的楼梯口，ycroft拄着黑伞落寞地离去，背影是那么的孤独。是医院的走廊里，ycroft给他点上烟，看着徐徐上升的白色烟圈，眼中仿佛带着无尽孤寂。是“死亡航班”的机舱内，ycroft用疲惫的声音说着安慰的话“是我把你送进了她的陷阱，i’rry，ididn’tknow”，垂下了眼睑。是噩梦惊醒时，他望向ycroft的眼睛，看到那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伤痛，却只一瞬便被微笑代替：“别怕，只是做噩梦而已。”是那盒子里静静躺着的小王子，是ycroft念起那段话时眼里的欣喜与寂寥。是壁炉旁总留着最后一格不填的填字游戏，ycroft一个人做着那些游戏时的孤独。是他吻他时，ycroft无波无澜却又幽深无比的眼睛，那眼睛里的深沉与绝望。是他每次占有他时，ycroft疼的颤抖却总把他拥的更紧，如今他才看清楚，那眼睛里满满的心疼和爱。……一片刺眼的灯光里，sherlock最后的意识是心好疼。再醒来时他已被吊在了一个审讯室里。鞭子一下下落在他的身上，他却仿佛毫无感觉。因为心已经疼到无以复加，怎么还会在乎那些疼痛。sherlock终于想起一切，却只觉得更加难受。十年，或者更久的时间，他让ycroft一个人呆在孤寂里。他垂下的眼睑掩去了多少哀伤？他转过身时淡去了多少情绪？那双总是无波无澜又幽深无比的眼睛，他现在才看到里面的无尽孤寂。他想起每次他讽刺侮辱他时ycroft低下的头，再抬起时脸上温柔的笑；他想起每次他愤恨地望着他时，ycroft总是把他抱着，不去看他的眼睛；他想起每次他粗暴地进入，ycroft从不喊痛，只咬着嘴唇把他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