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紧实。
却不是腰的位置。
而是胸口,裙子看似仙气飘飘,却掐腰敛胸,她吸了一口气才把裙子的拉链系上,前面的珍珠纽扣很难再合起来。
落地镜前,初梨额间密着薄薄的细汗,胸前的鹅白凝脂被勒得泛着樱花粉,压挤力度过于收拢,v字愈发深陷,快让人喘不过气来。
到这里她没有怀疑裙子的问题,想自己是真的长胖了,这种衣服居然无法驾驭。
她不喜欢减肥,或者说,从来没有刻意减肥过,吃穿用度都有专人精心调配,尽量不碰容易发肿的主米面食,但奶制品是必须,巧克力和水果让人心情愉快,都不可能避免。
身材一直以来都是纤秾合度,小腿和胳膊白而纤细,腹部没有赘肉,要说多余的肉,一般都往上胸长。
从十五岁开始,她就比同龄人丰腴一圈。
因而穿衣风格大多挑的贴身的,明艳的,转移视觉效果,不然整体会显臃肿。
初梨花了几分钟系上纽扣,踩着踏过青砖灰泥的细高跟,缩手缩脚走出门。
实在勒得慌,没法大口呼气,比庆典夜上争相斗艳的女明星还要煎熬,她无法再逗留下去,得和主人家道个别。
路过隔壁房门,交谈声散漫,有轻微烟草气息。
这里应该没有特定的抽烟室,楼上空置的房间临时充数。
门没有关好,初梨走的时候,里面人认出了她。
“那不是初大小姐吗?”
这声音是,傅祈深身边的那位朋友,听苏少的称呼,这人叫汤武。
初梨当没听见,匆匆离去。
“初大小姐就是爱漂亮,中场更衣。”汤武勾长脖子,“看样子是真的要陪苏少跳舞了。”
他阴阳怪气前前后后说了那么多,傅祈深表现始终乏乏,从一旁的雀纹实木桌台上,抽了片纸巾,慢条斯理擦了擦指尖。
没有湿润的纸巾,擦了两遍,指尖仍然站着淡淡的抹茶奶油味。
汤武看着纸巾上的绿点,“你吃甜点了吗?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
“没有。”
“那这哪来的。”
“桌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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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长走廊,初梨浑身的不自在加剧。
不合身的衣服,和弄脏污渍的衣服,都不该出现在她的身上。
二择其一的话。
她将就选择前者。
初梨吸了口气。
再呼出来时,忽然听到吱呀一声。
紧接着一枚纽扣蹦到地上,圆轮状,往后滚了三两米才停下。
这算不算祸不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