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对大安臣民的各种称颂与赞誉,柳明月不仅丝毫没有放松懈怠,还带着手下一大批得力干将,继续努力拼博,没因已取得的这些巨大成就而停下脚步。
这种态度,也极大的影响到了朝野上下的重臣,毕竟连皇上都在继续努力,他们有什么资格懈怠呢。
已用不到六年时间,从县令晋升为知府的徐廷君,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收到朝廷将要规划与修建数条通往边境的主干道铁路时,迅速赶回京中斡旋此事。
“皇祖母、母妃,规划京原铁道时,能不能途经秀源府?”
柳明月挑眉看向这个已成熟了许多的孙子,“怎么,你想走后门?”
徐廷君闻言,不禁有些心虚,随后却又理直气壮的回道。
“孙儿这不过是在利用自身资源,为自己治下百姓谋利而已,算不得走后门。”
坐在一旁的郭锦秋闻言,不禁掩唇而笑,本不打算开口,徐廷君却没打算放过她这个人脉’资源‘。
“母妃应该也会支持儿臣吧,毕竟秀源府位于从京中通往北蒙草原的交通要塞上,让京原铁道途经秀源府,本就是相关规划的选择之一。”
他不过是想凭借身份优势,将这件事尽早落实下来,而不是让秀源府继续当候选之一罢了。
毕竟这个路线一日没有落实,就有可能存在变数,如今大安各地所有能跟铁路沾得上边的地方官府,都在想方设法的争取。
徐廷君身为大安所有官员中的最大关系户,当然也不例外。
他如今只想凭借自己是皇帝的孙子,是主管这个项目的储政院掌使安王妃亲儿子的身份,尽早拿下这一项目。
面对儿子的恳求,安王妃很想直接一口答应下来,不过关键时刻,她还是端住了身份。
“身为你的母亲,我当然支持你,不过这是事关国家大计的公事,我们可不能在这论母子情,想要让京原铁道穿过他们秀源府,你得拿出足够的优势说服我。”
面对自家母亲这公事公办的态度,徐廷君不仅没有因此而生出什么不满与愤慨,还迅速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文书。
里面如实列出了秀源府的种种优势,都极具说服力的那种,毕竟他打小就长在皇祖父与皇祖母身边,深知这二位做事风格与态度,进京之前,就已尽量做好万全准备。
看完文书中的内容,郭锦秋心中欣慰,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嗯,看来你确实做了不少调查准备,不过这也不能表明,你们秀源府,就是最优选择,像这种关系到国家大计的主干道,要考虑的因素很多,到底结果如何,还需要与相关各部的大人一起商讨才行。”
徐廷君充满自信的回道,“只能皇祖母与母妃能给臣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臣相信,秀源府一定会是候选路线中,最具竞争力的一家。”
不说八年前,刚离京游历的徐廷君,就算是五年前,刚在地方当县令的徐廷君,都不会想到,他会在将来变成如今的模样。
为达成目标,不仅能够理直气壮的动用自己的身份资源,还能面不改色的在自己最敬重的长辈们面前,鼓吹自己治下的一切。
对此,柳明月表示很欣慰,郭锦秋则是欣喜之余,难免还感到有些心酸。
因为她深知,儿子的这种成长和改变,势必伴随着许多她所不知道的艰难与困苦。
在徐廷君离开后,她忍不住感慨道。
“还是实践更能锻炼人,廷君这些年取得的进步和变化,真大啊!”
郭锦秋有时甚至忍不住想,若她那个本性并不坏的丈夫,在当年也能得到这样的历练和锻炼,是不是就不会走上那条堪称是自我毁灭的错路?
柳明月点头道,“是啊,所以说,之前的那种出于保护心理,将后辈养得见识浅薄,天真不知世事的方法,弊端实在太过明显,大安需要的是这种心怀百姓与社稷的继承人,知道怎样才是对国家与百姓有利,而不是仅会纸上谈兵的人。”
柳明月当然是早就知道从前的那种,只知让继承人各种学习,就算是开始接触实务,也是起步就从临朝观政开始的培养继承人的方式,所会产生的种种弊端。
可是当年,她本身都处于初来乍到,处处都需小心谨慎的状态,当然不敢提什么建议,做什么出格的事。
能在熟悉身份后,就开始有目标的培养那个便宜儿子,给他争取到可以临朝观政的机会,得到先帝的重视,已经是她在当时的状态下,用心谋划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