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欺负人了!”
“就算是欺负你,那又怎么样?”他的语气像是在说,你又能怎么样一样。听着很平和,似乎又非常愉悦。
许栀无话可说了,因为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咬牙切齿了半晌,她压低了声音说:“小心我去举报你!”
“举报我什么?”他还真挺有闲情逸致的,真打算逗逗她。
“举报你性骚扰!”许栀生气地说。
费南舟浅笑了几下,侧头拢一根烟,点了:“那你去举报吧。”
许栀已经彻底败下阵来,根本吓唬不到他。
“我要睡觉了!”她泄了气。
“你睡吧。”费南舟不知想到了什么,默了会儿,然后很低很轻地说,“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那一刻,许栀完全说不出任何话来。
话筒里传来很轻很轻的啜泣声。
他反倒慌了神:“你说你,刚刚那么说你都没哭,怎么现在哭了?”
“都是你招的!我也不想哭的!泪腺发达不行啊?!”她一边哭还一边气势汹汹地质问他。
费南舟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我的不是,行了吧?我跟你道歉,可不可以?”
“道歉有什么用?我现在已经伤心了。”
“那我给你讲故事?”他以前就这样哄她的。
许栀没有吭声,他当默认了,慢慢地给她讲起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
许栀一开始根本没有说话,在他快要讲完时才开口,说土死了,什么年代了还讲这种故事,没想到你经验涨了知识面没涨。
“怪我,这两年太忙,都把给栀栀讲故事的技能落下了。”他一副宠溺的口吻。
许栀受不了了,宁愿他骂她一顿。
这样循循善诱、耐心之极的温柔,于她而言是陷阱,也是裹缚着她的网,不能挣脱。
她好像一只被蜘蛛丝缠住了翅膀的飞蛾,不得挣扎,只能被动地被拉入盘丝洞。
“我恨死你了!”许栀控诉道。
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面前,出现就出现了,为什么还要再撩拨她?
不知道她得用多大的勇气才能离开他吗?
离开他的那段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两年过去好不容易走出来了,将那段记忆珍藏在深处,他偏偏不放过她,偏要她想起那段过往。
一颗心是说不出的难受,她逃也似的掐断了电话。
那晚,许栀的眼睛哭得像桃子那样肿。
留京的这一个礼拜,她之后没怎么跟他说话,甚至刻意避开他。
好在煎熬的日子总算过去了,月底前她回到了南京。
入冬后,天气愈发严寒。
陆京臣来看过她两次,一开始都是聊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后来有一次状似无意地提起她关于婚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