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河被他吓了一跳。李致知在徐冬河的脸颊用力地亲了一口。
徐冬河愣愣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抱着李致知,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李致知不笑了。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徐冬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低头又在李致知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李致知像要和他比赛一样,也在徐冬河嘴唇上亲了一下。
李致知那时正在漫长青春发育期的开端,没有大人引导他了解过生理上的种种变化。他和徐冬河斗气般亲着对方的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个正在窑炉里烧制的容器,潮暖的热气流过体内1000多亿根血管,烧得他的下身又热又痛。
眼镜仔本来是上楼想问下徐冬河会不会打麻将,外公困了去休息了。他看到虚掩的门里,徐冬河和李致知抱靠在墙边亲着嘴。
眼镜仔又下楼,坐回麻将桌前,和其他人说:“他们玩呢。先等会儿吧。”
时间敲过了零点,世界迎来了辛卯兔年。
第14章2011,维生素C(一)
这个亲嘴游戏真的变成了徐冬河和李致知的秘密游戏。他们在老余家客厅里玩,玩到一半,李致知四下看了一会儿有没有人,凑过去在徐冬河嘴上亲一下。徐冬河捧着他的脸,又亲回去。
老余开门进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又立刻弹开了。
李致知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和徐冬河这样玩非常舒服。他喜欢徐冬河亲他。
周末徐冬河不回乡下的话,李致知会跟着他去夏仙阿姨家睡觉。他们洗完澡靠在床头亲对方,小动物舔舐落下的浆果似的。
后来有一次,夜排档那些叔伯带徐冬河去过那种理发廊。但他们不是去找洗头妹。城里规模大一点的发廊,有一种“偷窥洞”,可以看房间里的事情,也要交钱。
徐冬河跟着他们穿过狭长昏闷的长廊,进了一间窄小的房间。叔伯说是给他上上教育课。徐冬河透过那个洞口看到隔壁房间里的场景像一场肮脏的战争现场。他并没有感到什么欲望。
叔伯笑他这么年轻就萎了。
徐冬河把这件事和老余说了。老余翻着眼皮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和青少年普及知识。他自己也没受什么正常的教育。之前谈过对象,带回家做到一半,他姐姐开门进来了。女孩吓得疯狂扇老余巴掌。
老余咳嗽了一下,就简单地说:“你要喜欢她啊。你要喜欢她才会觉得做那事,是挺美的一件事。”
与此同时,那天傍晚放了学,李致知跟着尼莫回了他家看电影录像带。尼莫家在一个刚建成不久的小区,地段非常安静。尼莫妈妈给他们切了水果。
李致知半躺在沙发上,抓着一桶薯片看着电视屏幕上,男主角和女主角舌头交缠在一起。他忽然就想起了徐冬河,想和徐冬河试试这样亲嘴。
晚上看完电影,他就打了电话问徐冬河在哪里。徐冬河还在中华路处理收货的事情。李致知背着书包,靠在尼莫家小区楼下的公交站牌底下等徐冬河来接他。
徐冬河骑着老余的电瓶车过来,接上他问他:“今天你回家住还是去夏仙阿姨家?”
李致知搂着他的腰,说:“去阿姨家。”
洗漱完之后,李致知就坐在床沿边命令徐冬河把舌头伸出来。徐冬河疑惑地皱了下眉,但还是伸出了舌头。李致知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亲,就只好伸出自己的舌头舔了下徐冬河的舌头。徐冬河吓了一跳,把舌头缩了回去。
李致知又懊恼又有点害羞起来,嘟嘟囔囔地解释他想像电影里那样亲嘴。他们两个趴在床上,决定拿李致知的手机查找视频学习。
两个人看了半天。徐冬河侧过头,摸着李致知的脸,亲过去。他笨拙地把舌头伸进李致知的口腔里。小兽进入浆果洞穴。他们慢慢学习吮吸对方的舌头。
徐冬河舔了下李致知嘴角的津液,又亲上去。
李致知后来回想起来觉得接吻很像奏乐,两具乐器中间有着某种天然的节奏和韵律。默契地张合进退。他们分开,低低喘着气。李致知把头抵在徐冬河的胸口不动了。
他找不到一个人说,自己下半身有黏稠的液体流满了内裤底。晚上做梦甚至他还在和徐冬河接吻,第二天醒来,内裤又湿透了。
所以他们尝试了一次就没有再尝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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