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运行了两架微型检测仪器设备,亚拉斯就站在旁边,他手上忙碌地操作,推车上堆放了紧急搜刮过来的药剂管液。
他的旁边还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虫,他们有条不紊地分析仪器设备上的身体指数,在一块面板上勾勾画画。
注射针刺破阿伊瑞苍白的皮肤。
药物注入。
凉,很凉。
阿伊瑞开始不自觉地颤抖,他呜咽着,紧闭的眼皮也开始抖动,牙齿咯吱作响。
单薄的身板好像下一秒就会失去生机。
亚拉斯看向屏幕上的数据,在情况稍微稳定下来后就出了房间,编辑信息发了出去。
当晚,弗尔安匆忙地赶了回来,他边走边脱下一身沾满血污的大衣,眼睛充斥着些许血丝,充斥着暴虐和戾气。浓稠的血腥味在他身上挥之不散,他走到一处门前,突然停下脚步。
良久,他转身去了这栋楼层的浴洗室。
等他换好衣服过来时,阿伊瑞的情况已经开始稳定。
弗尔安走到阿伊瑞的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很弱,但能活。
察觉到动静,床上的小“人”动了动。
“达姆。”阿伊瑞虚弱地蹭了蹭弗尔安的手心,掀开眼皮看他一眼,然后放心地睡了过去。
“嗯,睡吧,乖。”
弗尔安这样说着,柔和着眉眼极尽温柔,他刚换了一身米色衬衣,这种暖色缓和了他的几分危险性。精致的轮廓在灯光下显了几分舒适随意。
想起刚刚助手发送过来的数据报告,弗尔安垂眼看向设备上的屏幕。
历经五年多。
阀值破了。
一点点,但足够了,可以慢慢来。
他伸出手,手背青筋爆满,看起来修长有力,探进去,再出来,一根尾钩缠在他手腕上,他轻轻捏着尾端,尾钩细长冰冷,也很漂亮。
让他想起了他的雄主——首都星米迦勒比顿家族的掌权者,艾邦尼纳。
还有另一个厌烦至极的雌虫,一个虚伪狡猾的偷窃者。
塔兰。
他手掌使些力气捏了一下,引得昏迷中的阿伊瑞痛吟出声。
弗尔安立即松开手,拇指又安抚性地揉捏着尾钩,直至阿伊瑞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才拉开被角小心放了回去。
阿伊瑞,你可要乖些。
……
外面暗潮涌动,试探搜查层出不穷。
而阿伊瑞这边同样也不平静。
等他醒来,他们已经搬离了那处废弃制药厂,来到了一处阿伊瑞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这里透着压抑,即便是智能调节灯也让刚大病初愈的阿伊瑞感到沉闷难忍,突兀的让他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