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垂眸,纤长的眼睫微微颤抖,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身上的霜蓝裙袍在月光下月影流金,光彩熠熠,像是?偶然坠落人间的神女。不过神女却蓦地轻叹:“父皇知晓我和盛蝉交好,在此处被你?所?辖,听着可不合理。”
在西北,盛家说的话,有时候可比顺成帝的话还要管用。
李序泽也想到了这一点,如果李意清当真执意带他回去,他还当真没有反抗之力。
毕竟盛蝉向着她?,盛大将军顾着顺成帝旨意和向着女儿说话,也不一定?会帮他。
李序泽清醒几分,不过太?阳穴还是?疼得厉害,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无妨,说辞过得去就可以。”
只要顺成帝不盘根问底,查处两人,自然出不了岔子?。
李意清有些诧异地看着李序泽。李序泽做人办事?最讲究有理有据你?来我往,这样敷衍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当真显得怪异极了。
李序泽笃定道:“意清,你?现在也不想回去吧?”
李意清点了点头。
今日之前?并无眷恋,但是?今日之后,她?确实不想离开?。
李序泽:“既然如此,你?我兄妹二人,做事?也有个伴。”
他说完,摇摇晃晃地转过身,摸索着回到自己的营帐。
李意清用胳膊轻轻撞了撞旁边的元辞章:“皇兄看着路都走不稳,你?扶他回去?”
李序泽耳力极好,听到她?的声音,不羁地摆了摆手?,脚下步子?越迈越快,“不用了。”
元辞章语气平静:“还要看着吗?”
李意清:“……不用了。”
她?和元辞章回到帐中,看见堆放在一旁的东西,忽然想起李昀璟让她?带来的东西,不由拍了拍脑门——今日光顾着和盛蝉出游,回来大快朵颐,竟忘了将东西交给皇兄。
罢了,明日再交也是?一样的。
第二天晌午时分,醉酒的李序泽才幽幽转醒。
他不习惯人进帐伺候,因为昨夜怎样回来,今日便是?怎样清醒。看着自己鞋履上的草泥,他仔细回忆了自己昨晚都做了什么,忍不住脸色一变。
喝酒当真误事?!明明心中盘算的是?将她?原封不动?的送回去,怎么说出口?,就成了让她?留下来。
真是?误事?!
李序泽在心中唾骂自己几声,打水洗了脸,走到李意清的营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