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确凿无疑的才?女,引经据典不过是信手拈来。
福康安虽没看过她说的这些书?,却格外喜欢她檀口轻启,斯文?秀气地侃侃而谈时眸中不自觉流露出的那种自信而动人的神采。
“那现在你可还?满意?”
“再满意不过了,今日一观,只觉古人诚不欺我?。”
福康安知道南兰并不喜欢时下那些歌功颂德、陈词滥调的戏,不过往后只在家里演演她喜欢的戏文?,还?是没问题的。
虽说有禁令,但这世上?大部分的规则只是针对的普通百姓罢了,真正处在上?层的权贵们莫说禁戏,便是杀人占地,贪污受贿难道因为律法说不能干便少做了吗?
这对福康安来说,都称不上?是什么胆大妄为的事。
能让南兰展颜一笑,平日里解解闷,他觉得便是这些戏文?在这世上?最?大的用处了。
除此之外,福康安还?准备了第二件礼物?,他想到了一个可以让南兰出门的法子。
无论南兰想学什么,富察府会全力?支持。
不过绝大多数的课程都可以请了先生?到府里学,但有一项却是非要到外面不可,那就是——骑射。
满洲人是在马背上?得的天下,入关多年后虽然?实行汉化,但每年都会有围猎的活动,如果要说是学骑射,富察家一定不会阻止。
“富察家的马场就在郊外庄子上?,到时候我?还?带着你出去,谁又知道我?们路上?还?去了别的地方,你想去逛哪里依旧能去……”
福康安昂着脑袋,骄傲的小?少爷颇为得意地说着这个法子,正滔滔不绝地说着京城里各处有趣的吃喝玩乐。
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吟吟含笑的嗓音,熟悉又陌生?,因为它温柔地如春涧鸣泉潺潺细流,清甜如八月里莲蓬中新剥出的莲子。
“多谢你,瑶林。”
南兰注视着他,眼眸潋滟生?波,脸露微笑,如花蕾初绽,羊脂美玉般的面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神色,愈发耀如春华,容光烨烨。
福康安望着她,不觉为之心神恍惚。
不过半年,他总觉她好似比入府时的初见一日比一日更美了,而更让他情不自禁怦然?心动的却是她第一次唤他“瑶林”的温柔。
自那日后南兰闲时又恢复了去戏院的活动,就像福康安承诺她的,在府里的戏班她想看什么戏文?便演什么戏文?。
她和陈先生?说了想学骑射一事后,果然?也被允许了。
每旬能有一日去庄子上?练习跑马、射箭,原本只需要侍卫护送她去就可以,但福康安又故技重施说反正他也要学,索性就一起。
于是在去庄子和回府的路上?总能叫他们两人找到空隙去闲逛游玩,穿梭在集市里人群中,看遍繁华,赏尽人间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