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纪念使徒行记的玫瑰花雨,而是……
“宝意。”
那一声,终是如约而至。
穹顶之中的桔梗花落得更密了。
虞宝意回过头,冲在身?后站了不知道?多久的男人,勉强笑了笑。
霍邵澎没拿花,一眼看去仿佛两手空空,可他右手分明紧攥着一个方?盒子。他走近,拨开虞宝意发上和肩上散落的花瓣,“怎么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忍心为难我一下?”
非让他来一趟,又如何呢,不然不至于劳烦到她的朋友,亲自将人领到此地。
“霍生,你一分钟几千万上落。”虞宝意微微抬着脸,笑容瞧着总不是那么发自内心,“我赔不起啊。”
两人面对面,分明已经离得很近,可霍邵澎还是多往前走了半步,方?才抬起手,打开盒子,转半圈,到她眼下。
一枚戒指,镶粉钻,很隆重又不会过繁的款式。
“一分钟几千万上落吗?那么宝意,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时间?,你算过没。”霍邵澎向?来极深的一双眸子,似也洒进了那道?光柱半分的淡金色,完全照亮她心中某片灰蒙蒙的地带。
他说?:“要不怎么讲,你是无?价之宝呢。”
“霍生……”虞宝意看着那枚戒指,弯着的唇角已然支撑不住,隐隐有些微失声。
“我想娶你。”霍邵澎拿出那枚戒指,又捧起她的左手,但并没有戴上的动作,“我想了很久,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想娶你了。后来,我更要你心甘情愿嫁给我。”
“我要得太多,但终归,都是你而已。”
“这里本应该下玫瑰花的。”虞宝意声音轻,近乎呢喃。
“你不喜欢玫瑰。”霍邵澎仍旧记得那场慈善舞会,她对不小心撞上来玫瑰花束的嫌恶模样,“所以,在你在的时候,万神殿只?会下桔梗花雨。”
不是纪念使徒行记的玫瑰花雨。
而是纪念他漫天爱意的桔梗花雨。
一片又一片,落满她发间?,肩膀,手上,脚边。
虞宝意猛地仰高了头,极快地眨了眨眼,忍下某滴汹涌得近乎失去控制的泪,“我想过你会求婚,哪个时间?,哪个地点,什?么形式都想过,唯独没想到是这里。”
“在这里,是因为我要向?上帝发誓,我愿意娶你为妻。从今天起,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我都将永远爱你,珍惜你,对你忠诚,直到永远。”
霍邵澎用指侧接住了她眼角的第二滴泪,紧接着第三滴,第四滴……似连成无?形的一条线,缠紧他指骨。
“可是宝意,科学研究表明,人在恋爱时候所分泌的产生愉悦的激素苯基乙胺,只?会维持六个月到四年的时间?。所以爱一个人一辈子,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至死不渝的爱情是违背天性的。”
虞宝意明显怔住,茫然得连眼睛也忘了眨,眼泪自顾自往外流着。
“你……”
“所以,我既要向?上帝发誓,我会永远爱你。”霍邵澎专注地凝望着她,“也要向?你宣誓,我会违背我的本能,忤逆我的天性,永远爱你。”
一瞬间?,她嗓子像被无?数情绪汇集而成的石头堵住,一点细微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可霍邵澎问她:“Babe,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还是拼尽全力突破身?体?桎梏的本能,让来自心脏的声音彻底撞碎哽咽。
她点了两下头,说?: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