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至昭张了张那张薄薄的、亲起来柔软的唇瓣,迟疑不决地说:“是兰逍。”
他开始沮丧,软声细语地说起霍清羚告诉他的,期间,将用词转化为最中性的,没有负面意义的。
譬如,兰逍说想让霍弋去死。
他婉转地换了说法:“兰逍不喜欢霍弋,他很难忍受他在眼?前。”
鹿盈沉吟不语。
她从霍至昭的表情中,看出兰逍恐怕说得?不仅仅是这些话——她了解兰逍。情绪低落抑郁时,兰逍有着强烈的自我?意识、自毁倾向,他恨着霍弋,恨意滔滔。那会让他说出很刻薄、很坏的话,像是一只弹出利爪,浑身炸毛的漂亮猫咪。
也许从一开始,霍弋的错误并不大。奈何,因缘巧合,兰逍的父母的因为他的失误,错失了存活的机会。
倘若霍弋诚恳,他认认真真地道个歉……他的处境不会像现在这样糟糕。
兰逍和他的童年之谊,足够他在别墅里?拥有一隅之地。
可惜。
鹿盈了解霍弋的本性,他是个实打实的烂人、贱人,品德有缺,底线稀薄。
愚蠢的大脑让他失去作出最正确选择的可能。
……
她问?霍至昭:“你没有告诉兰逍,我?不可能和他复合的事吗?”
霍至昭沉默。他开始尴尬,望了会天,有点羞赧地说,“那是我?和你的私人谈话。”
鹿盈挑起眉毛。
她用那张富有魅力的脸,直白、毫无停顿地观察霍至昭,看他耳廓泛红,看他坚持着继续说:“我?不愿意分享。”
霍至昭顿了一顿,告诉她:“我?们不会分享这些。”
别墅的范围太小?了。
五个男人,都对鹿盈心存妄想。
他们中间,有亲兄弟,有表兄弟……可惜,再亲近的关系,也没法让他们愿意张开口,说出鹿盈曾经如何使用他们——那些记忆甜美、辛辣,足够让青少年辗转反侧,做个湿漉漉的梦,让年长者心脏砰砰,脸热不止。
鹿盈明?白他的意思。
她说:“好吧,那我?会和兰逍聊聊。”
霍至昭脸上掠过很复杂的情绪,一丝后悔,一丝放松,还?有,更?多的依恋。
这些情绪让他看起来忧郁、苍白,乃至最后,有些娇弱。
鹿盈勾勾手指。
他乖觉地凑了上来。
鹿盈给了他一个吻,唇齿交接,吻得?他情难自禁地呜咽,眼?睛潮湿,站都站不稳——两百多天了,霍至昭被吻过许多次,他仍然青涩,不那么娴熟。
末了,鹿盈拍了拍他美妙饱满的腰臀。
“好了,我?去找他。”
霍至昭眼?神迷蒙。
他还?没意识到她将走,呆呆地张着嘴唇,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没有近视,视力很好。可每次被鹿盈亲成这幅痴傻模样,专注力一下?子下?降,他没法捕捉到视野中的人,常常需要缓好久,才能恢复。
还?好,鹿盈走时,关上了门。
没让霍至昭不同于平常的痴态被旁人看到,有损名?誉。
……
和兰逍的对话,耗时不长。
鹿盈没有多说什么,她不需要解释自己为什么对霍弋的态度平和冷静——兰逍不是她的谁,她对他的怜惜、喜爱,还?不足以让她负起责任,应有尽有地告知。
她是单身。
无需对任何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