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辞听完一脸茫然,相比之前冷漠疏离的黎浔,今日他的态度可谓说是温和,还主动搭话,她有一种面对的是已经恢复记忆的河神大人既视感。
之后,秦辞稀里糊涂的就跟在了黎浔身后,等到了城门口,秦辞把徐患放了出来,有徐患带路,他们就能走出燕脂城了。
在经过城门的时候,徐患突然回头看了一下。
“后边有人跟着我们。”
秦辞往后扫了一眼,眉梢一挑,看好戏的看向黎浔:
“黎耀你那便宜弟弟。”
黎浔毫不在乎的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语气近乎冷漠:“无所谓,死了也没关系。”
秦辞听完耸耸肩,她昨日见过黎家夫妻二人,这二人印堂发黑,隐约有血光之灾。
不过这也不关她什么事,黎浔都不管他们死活了,她更不会管。
出了城,天气一下子变得晴朗,完全没有燕脂城那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迫感。
外边的阳光过于毒辣,秦辞怕徐患被太阳给烤没了,赶忙把他的魂魄收回铜镜。
按照徐患给的方向,秦辞走了近一个时辰,才走到大木山山脚下。
在休息的时候,秦辞遇到一个也要上山摘野菜的老婆婆,老婆婆看着年岁颇高,满头银发,面上布满了皱纹,瘦瘦小小的一个,身上却背着一个破旧的大箩筐。
“是杨婆婆,她家里就她一个,没有生计来源,时常跟着阿婉一起上山摘野菜,人很好,很好客。”徐患在铜镜里给秦辞传音。
秦辞累的点头表示了解,没放在心上。
谁知那杨婆婆热情的很,看到秦辞,从自己箩筐里掏出几个果子递给秦辞和黎浔。
秦辞本就累,看了眼果子,便欣然接过,还吃的很开心,陪着杨婆婆上山的时候,还不忘打探消息:“杨婆婆,你知道刘婉么”
“你说阿婉啊”杨婆婆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我当然记得了,那是个好孩子,平日里还会帮我打扫屋子呢。”
“就是她娘走的早,这孩子也是苦命的……”
杨婆婆突然叹了一口气,不解的摇着脑袋,语气有些惆怅:“就是不知那孩子怎么了,落水之后仿佛变了一个样子,上回我上街卖东西,那孩子还凶我。”
“我倒无所谓,就是徐患那孩子,找徐婉找了这么久,也没见他再回来,我怕他出了什么事,毕竟他们两个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咦,你们问这些做什么难道你们是阿婉的朋友可我没见过你们啊”杨婆婆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说完才想起这个问题。
“哦,我们受徐患所托,回来替他拿些东西,杨婆婆你知道他住哪吧”
秦辞随口造了个理由,半点不慌。
杨婆婆也没多想,直接信了,还热情的给她指路:“哦,原来是这样啊,他住的地方在半山腰,沿着山路直走再右拐就能看到了。”
“那孩子对阿婉倒是执着,当初要不是他偷偷给阿婉递食物,阿婉恐怕还活不下来呢。”
秦辞点头,然后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又引到了刘婉落水的事上。
杨婆婆一边回忆一边讲给秦辞听:“是啊,听说那天还死了个卖茶的商贾,估摸着那几天下了雨,路有点滑,不小心掉河里淹死了。”
“奇怪的是,那几天戏班子少了一个戏子,人突然就没了,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他们忙着赶下一趟,便没再找了。”
“我瞅着那戏子的模样挺像当年阿婉的母亲。”
“阿婉母亲给我唱过戏,那模样,神态和那失踪的戏子可谓是一模一样。”说到着,杨婆婆语气带了些惊讶。
“阿婉母亲以前也是唱戏的,年纪大了就嫁给一个商贾当小妾,生了两个女儿,之后不知怎么的,商贾家突逢变故,似乎是惹了什么人,所以阿婉母亲带着阿婉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