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川收回看风景的视线,转头看向江白,不耐烦地说:“老子脱的是手套,又不是裤子,你激动什么。”
顾行山的心思,江白懂得不能再懂。他不愿看到自家白菜被拱,就算拱自家白菜的也是个白菜,于是直言道:“他在占你便宜!”
听着江白的话,沈清川又想起了昨晚,现在他有一种想把手剁掉的冲动:“都是男的,我能被他占什么便宜?”
江白呵呵一笑:“老板,我有时候蛮羡慕你的。”
沈清川一时不解:“什么?”
江白叹了口气:“很天真,很烂漫,很可爱。”
沈清川:“听你这语气不像是在羡慕我,倒像是在说我白痴。”
江白:“这是你自己说的哦,不是我说的哦。”
沈清川不再理江白。
“叮——”
手机提示音响起,沈清川也没有心情拿起手机,看是什么信息。
回到公司,已是午后,烈日当头,办公室空调开得足劲儿,沈清川已经脱掉西装套,穿着马甲白衬衫,长腿交叉在脚蹬上。
“我感觉这个顾行山,不简单。”江白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开始阴谋论,“你把他车撞了,他不仅不计较还赠与我们五百多万,他是不是有什么计谋?在温水煮青蛙?”
江白心里琢磨:毕竟这一切发生之前,顾行山并没有见过沈清川,不存在顾行山见色起意,但送完表后就不确定他有没有别的心思了。
不仅把他车撞了,还掏了他鸟窝。沈清川心想。
沈清川实在不想再回忆自己的丢人现眼,于是说道:“钱都收了,管他什么计谋,以后他的生意我们不做了。”
江白停下脚步,看着躺得闲情似水的沈清川:“没有明确是敌是友,这么大一客户,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表行还要不要开啦!”
沈清川:“和这样的人做生意,我不安心。”
“让你不安心的还在后头呢。”江白语气严肃,“沈万霖的表行明天才开业,我们表行的客源就流失了三分之一,你猜都流到哪去了?”
一块蛋糕就这么大,馋涎欲滴的商人之间可没有什么“我切你选”的讲究,要想自己吃的多,那就得虎口大张,耍尽手段地夺食。
情绪经历了一系列过山车的起伏,沈清川没有任何精力再去思考什么商业博奕,于是打发着江白说:“我知道,客户要维护,对手要提防,我现在想静一下。”
沈清川眉头紧皱地盯着手机,像在思考着什么。
难得看见沈清川这么用脑的样子,江白欣慰,没再说什么,直接出了办公室。
沈清川眉头紧皱地看着那条好友验证,头像是只黑猫,备注:顾行山。
嘶——我刚刚把微信给他了吗?好像……没有吧?
在夏天,阳光触手可及,人也能变得直接,沈清川没多想江白口中的什么阴谋论,直接通过了好友验证。
想起那五百多万,沈清川又在备注好的顾行山三个字后面加了个括号,括号里打上了四个字——散财童子。
沈清川看着界面上的顾行山(散财童子),沈清川叹了口气,开始许愿:“把你的钱都给我吧,让我直接退休。”
他实在不想面对手足之间的尔虞我诈。
时针指向五,分针指向十二。
到点,打卡下班。
沈清川又站在别墅门口,看着斜对面的面包店。
还有什么比今天发生的更尴尬?没有!
于是,沈清川长腿一抬,买小面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