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个人,哪怕是个小猫小狗养了二十年,都得有点不舍。
不过不舍归不舍,不是自家的人也不怎么想把人留下。
更别提自从苏航清回来后,苏浮干了太多糟心事了,再加上之前那个大师算的卦,他们心早就偏到没边去了。
就在气氛沉默的时候,还是最后面的苏航清抽了一下鼻子,缓缓的开口了,“苏浮哥哥,没人想赶你走,只是你这次太过分了,我知道我回来抢了你的身份,可我才是苏家真正的孩子啊。”
苏浮微微眯起双眼,看了一眼苏航清头上的那根黑线。
幸好他穿回来后修为也跟着回来了,只是现在灵气太过稀薄再加上这具身体过于杂乱,不然高低他得结个金丹玩玩。
于是他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盯着苏航清。
苏航清被盯得头皮发麻,甚至有种脚底升起一片寒气的错觉。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今天的苏浮很不对劲,似乎哪儿哪儿都变了。
眼见气氛越来越诡异,苏父终于忍不住发话了,“小浮,这些年我们对你,也算仁至义尽。”
说道这里,苏父又停顿了一下,他伸手抬了抬,旁边的管家立刻将合同跟一把钥匙放到了苏浮身前。
“这里是雅居的一套房子,里面还有一张卡,有一百万,也算全了这些年我们对你的养育之情了。”
苏母在旁边姿势优雅的扶了一下发丝,没说话,只是那神色却很是倨傲。
仿佛在说:拿着吧,就当施舍给狗了。
看得出来,她并不是一个有什么母子之情的人。
苏浮在骨气跟现实之间犹豫了半秒钟,然后觉得这半秒钟简直就是对钱的不尊重!
他一脸决绝将钥匙跟卡拿起来,就连语气都变得真诚,“好的,没问题,我都明白,以后我们断绝一切关系,桥归桥路归路,半毛关系都不露。”
笑死,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俗话说的好,富贵我就淫,贫贱我就移,威武我就屈,有钱我就拿,又不丢脸。
在被穿走那十八年里,他可太清楚钱有多重要了。
苏父原本还想劝两句,结果看到苏浮一脸贪婪的表情,那些话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了。
这孩子,以前不是一向是金钱为粪土么。
他还怕对方不肯拿,怎么突然转性拿得这么爽快了。
“哼。”旁边的老二苏宴笑冷笑了一声,“果然,我们苏家生不出这么财迷的种。”
苏家的种?苏家能有什么好种?苏家目前就他一个好种了吧。
苏浮翻了翻手上的合同,这才朝着苏宴笑看过去,却发现苏宴笑身上有根黑线若有若无的缠绕在苏航清身上,并且对方的气运都在渐渐的往苏航清身上跑。
这么看来,苏家的种也不怎么样嘛,一个比一个杂。
大概是苏浮的目光刺激到了苏宴笑,对方脸色直接黑了大一片,“拿了钱就赶紧滚,省得一天到晚在这里碍眼。”
苏浮没回话,死道友又不是贫道,他都被扫地出门了还多管闲事干嘛。
于是扭头就准备往外走,还是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大哥苏宴之喊住了他,“等等,我开车送你吧,毕竟这里也不方便打车。”
说着,苏宴之上前两步走到苏浮身前,路过苏浮时却是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
那目光里的情绪却有些深沉。
说实话,苏宴之对这个弟弟心里是喜爱的。
毕竟是从小宠到大的,这二十年来的真心不是假的。
尽管后来因为自己的原因疏远了几分,但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讨厌对方。
只是苏航清回来后,这个弟弟在家做了太多糊涂事,也的确不方便再把人留在家里,送出去生活一段时间也好。
也希望这次的教训能让对方好好长长记性,只要以后态度放端正了,再缓和缓和关系,说不定还能当半个家人。
瞧见苏浮跟苏宴之前后脚走了出去,一旁的苏航清低下头,差点没控制住嘴角的笑。
终于把苏浮赶出去了,不枉费他做了那么事。
只要苏浮走了,那他就可以更方便的吸取苏家的气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