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云帝算是个可怜的人吧。。。。。。这个也下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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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云十四年三月,秦地大旱消息传入京中,翰林学士许珉上书弹劾陆党,入狱。
四月,次辅戴瑶告老还乡。
五月,许珉死于狱中,戴瑶归乡后亦郁郁而终。
七月,吏部侍郎贺既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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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历十五年秋闱后,岭南举子陆续从家中出发参加,准备参加次年二月的会试。
举子们多选择先到汉口,然后改换水路,沿长江顺流而下到杭州,至此再借运河北上直抵京城。
离开时尚无凉意,待到京师必又是梅影疏斜、一城肃杀。
谢宴要走的也是这条路,和他一起出发的还有阮浪。
经过两年高强度填鸭式教育,阮浪依然没能成为秀才,反倒是知识储备稍稍上来,自认为已经读过万卷书,该行万里路了。
两人计划先一起到杭州,然后一个醉倒西湖,待烟花三月再下扬州,另一个则独自入京。
东西收拾好,谢宴站在马车下,风华更甚,气质较从前沉稳。
“老师我走了。”
“去吧。”
才两年光阴,蒋著竟苍老许多,眉间皱纹深刻,犹带病气,倚在手杖上才能站立。
马车往前走几步却又停住。
谢宴翻身跃下,环抱住蒋著,头靠在对方肩上。
“老师,您保重身体,莫要再忧心。”
“好,”蒋著听着动静,眼睛眯起,“也是这两回才知道竟是个爱哭鼻子的。”
谢宴将老师扶到屋檐下避风处,瓮声瓮气地说:“我就是舍不得。”
“老人家能活多久心里都是有数的,我没事。”
“嗯。”谢宴蹲在蒋著脚边,把老人的长袍掖好免得风进去。
“宴之,‘天下大事,唯义与利而已’,勿失本心。”
“学生谨记,”谢宴侧过身,“也许我又中不了,过几个月就回来了。”
蒋著一拐杖抡过去,没好气地说:“要是我蒋著的学生连个会试都通不过,也不消回来了。”
棍子打在身上都没有力道。
老师真的老了。
“知道了,我还想仗着您名声横行霸道呢。”
“快走,快走。”蒋著挥挥手,拄着拐杖往屋子里去,走得很慢也没回头。
谢宴朝那消瘦佝偻的背影跪地告别。
听见马蹄声远去,蒋著摸索着站起,家仆连忙上前搀扶。
“先生,马车已经看不见了。”家仆说。
“好,”蒋著点头,“好。”
屋内陷入沉寂,许久后叹起几不可闻的一声。
“星星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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