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进几缕微风,瓜果花香悠悠在殿内散开。
瑞云帝回味了一遍内阁等人离开时的神情,问丰掌印:“你对刚刚的事怎么看?”
“主子圣明,”丰泰先攒着笑意夸赞,而后又做沉思状,“奴知道秦地巡抚是陆大人的学生,而御史们现在又和贺大人走得近,主子方才只言片语就把两位大人都提醒了一遍。”
“但奴总觉得好像还有别的妙处,这会儿还没想明白。”
瑞云帝颔首:“陆宣芳和贺既两个都是聪明人,但还是要不时敲打一下,这一点你说对了。
“再就是这灾旱持续了两年,虽非人之过,百姓还是受苦啊,该找个干净人去管管了。”
在瑞云帝停顿的片刻,丰泰喜气洋洋道:“主子圣明!真是秦地百姓之福,天下百姓之福!”
瑞云帝心情愉悦:“更重要的是,搞个三足鼎立这戏才能唱得好看、唱得安稳,”
宫女端上来的剥皮荔枝,瑞云帝拿起一颗细细看过,抛进口中。
“昔日杨贵妃想吃荔枝还得快马相送,倒让你们种出来了。”
丰泰:“主子难得喜欢,手下人从岭南寻了几棵好树连着土一起运进京。怕烧火的烟薰着果树,就把火盆摆到屋外,改成往屋里放热水。
“三年下来烧水的炉灶没停过,种树的屋子一直热乎,好容易结了果,赶忙给主子送来。”
瑞云帝皱着眉吐了果核,扬手让侍女端着果盘退下:“口感还是和南边的有区别,剩下的你们分了吧。”
丰泰使眼色让宫人撤下果盘,而后上前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绢帛,举过头顶:“主子,周太医也研制了新方子。”
此刻东阁剑拔弩张。
“贺大人怎么还是这副风轻云淡的意思,这探花跟你写一样的字,别真是你的人吧。”孙愈言语讽刺。
贺既语气调侃:“玩笑话了孙大人,这三百多份卷子里和贺某字迹相似的又岂止这一份。”
孙愈压低声音:“皇帝什么意思你不懂?不怕?”
贺既抻抻袖子,瞥去一眼:“清清白白做官,有什么怕的。”
“这话戴瑶还能勉强说下,你贺既还是免了吧。”
“好了,现在二三甲都已定好,后面事务繁忙,莫要再逞口舌之争。”陆宣芳将还想说话的孙愈按下。
孙愈:“行啊,我倒要看看这个还没亮相就搞得鸡犬不宁的是何方神圣。”
孙愈抽出卷子,撕掉名字封条。
“谢宴?哪里蹦出来的,此前一点名声没有。”
贺既听着耳熟,面上不显露半分。
“此前名不见经传,之后怕是要无人不知了。”孟禄悠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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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贺府,贺既手下暗卫初一迎上来,府里人端上火炉子、暖和护膝和汤药。
“今日天寒,主子可有不舒服?”暗卫兼亲信,初一问道。
“总归是老样子,”贺既皱眉闻了药味,“也治不好了,以后就别弄这么苦了吧。”
初一犟着头:“主子吃药情况老夫人都是要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