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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第1页）

他全然不记得昊天的样貌了，只依稀记得他的作态，当他翻看初中聊天群的时候，昊天和他家长都已经退群了。

一年里，夏芋把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加之本身厚积薄发，成绩可谓光耀门楣。

举家欢庆，明语也难得的回家来庆祝，只是不再笑脸相迎。

高考对夏芋来说，某种意义上是安眠药，高考结束了，他就不得不清醒过来，面对现实，他发现姚丽已经不在明语身边，便让明乐去问，果真是分手了，却不愿告知原因，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以为是为了自己。

夏芋打算报考的是警校，这一年里他已经说服大家接受这个事实，也说服了自己，唯独没说服明语，不曾想明语就是专门为这事来的。

报考志愿的时候，打开那架尘封在书桌抽屉里的电脑，是明语读大学时用的。性能并不差，也不是老掉牙的牌子，但夏芋又不喜电脑游戏，手机便能顶替，而且，这是他的电脑，夏芋不想用。只有在报考的时候，他不得不用，也正好出气，明志。

他看到小芋准备报提前批，就按捺不住，抱胸冷语道：“这是我的电脑，不许你用。”

夏芋听完合上电脑，转身就走：“不用就不用。”

“不准报警校。”他拉住夏芋的肩膀，差点要把外套扯下来，可夏芋已经不吃这套了，力气也大了，微微一扭就挣脱开来。

明语也曾跟家里沟通过，但他们都说要尊重小芋的选择，毕竟他也成年了，可是明语怎么会不知道，即使他成年了，也仍旧是个不成熟的男孩，那些荒谬的决定的出发点根本不是家国大义，要是家国大义他也未必会放手，更别提现今这种情况，他也问过萧萧，可萧萧是警察，怎么会拦着小芋子承父业，他反倒劝明语不要太过执着，最多是让明语挡着小芋一些，让他转到其他岗位上，等那种念想消退，但只有明语和夏芋两人知道，他们为什么都如此坚决。

眼见他下了决心要走，明语咬紧牙，握着拳头，朝他的背影几近哀求地说道：“豆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不去，哥哥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好不好？”

夏芋僵住了，那些陈旧的魔咒冲击着他的心志，欲念和理智杂糅在一起，百感交集。久违的小名在耳中不断浮现，他深知，自己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被哥哥死死拿捏着，可他就是定不下心往前走，而如今哥哥又显然是为他，一厢情愿抛弃了爱情，自己究竟是罪孽还是珍宝，到底要接受还是拒绝，他捏不定，这几年到底是真是假。

他停住脚步，空间一下离他远去，有些发晕。可他蓦然回首，发觉自己早已僵直许久。既是僵直，即是动摇，既是动摇，即生贪念。

那些激情的欲望的幻想掠过脑海，昊天和姚丽的语气在心中重又闪现，他终是不住回头，对上了那双流了血受了伤，孤独悲凄的眼神，那整个身子都受自己的使唤，而现在，他要开口，开口说什么都无所谓，那具身体的主人一定会屈从自己的威胁。

他的手从门把手上放下，在性幻想里已经摸遍了眼前男人的躯体的手，那只手不再属于自己一般，从身体的感觉里消失了，溶于空气中，空气于是热得发涨。遏制不住的想念如今黏作一团，从嘴里吐出。

“我要你，我要你爱我，疼我。”

明语对这个答案期待又害怕，可他已经在无数次猜想中接受了，从茫然到如今的坦荡，所有的抗拒已荡然无存，他完全理解那番话的含义。

可走过去的时候，面前小芋的影像越来越近，越来越真实，却让他心生愧疚，好像是自己锁住了他，不仅仅是今天的一门之隔，他似乎早已锁住了他，从那块无名姓的玉牌开始，明语就吞下了本缚于脊背上的十字架，鲜血淋漓地在舌头上刻下疤痕。可他又是无比欣喜的，那团私欲，无论如何都成功挽回了，他的弟弟。

两人相拥，明语在他脖颈上轻微吐息，惹得他一颤，明语才从虚幻进入真实，继而被刺猬般的真实扎醒：“我们是一家人，我当然爱你疼你。”

明语被推扯到床上，身上是自己视作亲弟弟的小芋，此时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却充满欲望，不再有豆豆的影子。

他说：“哥哥！不是那种爱，我要你给我，我要像楚轩哥他们那样的爱。”

心头一紧，冷气在血液里直窜。

明语迷迷糊糊地想过小芋的幸福，他要的是什么，他缺的是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可越是和小芋相处，他越是恐惧，小芋眼里那团□□并没有因为一年或三年的离开而冷淡下去，反而愈加内敛，愈加狂热，只要引燃导线，就会暴燃不止，可说白了，燃料和氧气，那所谓的源头活水，正是自己，都是自己的执念，把他当成亲弟弟宠爱，才会有这样的结果……或许他天生如此，或许放任我们的身心驰骋，即使违背人伦，也好过悲惨一生，爱而不得，可他还小，三观未成，事理未明，我不能……

“我是你亲哥哥啊豆豆。”他终于还是颤抖着哀求道。

小芋一听，也不再动弹，坐在他的胸膛上搂头盖脸，□□不曾消退：“我就是只要亲哥哥疼我爱我，别的我什么也不要。”

明语彻底绝望，那道底线也彻底被击溃了，他却丝毫没有放松，反而全身绷紧，甚至颤抖不停：“我，给你……哥哥会疼你爱你的，不怕不怕。”

“我要哥哥只属于我一个人！不准哥哥跟别人有染，哥哥要全是我的！”

他愣了，陌生，惊惧，却黏腻如蜜，沉湎其中无法自拔：“哥哥从来都是豆豆的，没跟别人有染。哥哥会疼豆豆爱豆豆一辈子。”

“跟姚丽也没有吗？”夏芋讶异问道，他渴盼的原来是都是真的。

“从来没有，我只是希望你能正常过完一生，生儿育女，不再对我痴迷，可你还是那样……豆豆，哥哥早就属于你了，很早很早。我太爱你了，才躲着你……。”

夏芋扑上去，吻住他的嘴，他那些话，或是夏芋的话全都被□□焚烧殆尽，溶于唇舌之间，包裹着搅动着交流着，无须介于空气，舌尖一点便通。两人胡乱缠绵，血肉交融，毫无保留，爽畅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