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想起来明天就是月圆。
对此,他没有一句怨言,卖力的将月长石磨成细细的粉末,同时把每一步认真的记到脑子里。
哈利没仔细打听罗恩和赫敏究竟聊了什么,不过看两个人的反应,结果应该是不错的,赫敏重新和罗恩开始说话,脸上的笑容也多了,罗恩不再跟赫敏唱反调,在赫敏神出鬼没的时候也会安静的等待着她。
哈利这段时间倒是过得还不错,除了魔药课和占卜课,负责这两个课程的教授们每一个好像都有点跟他过不去。
斯内普教授就不提了,之前卢平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上纳威的博格特被大家传了出去,导致斯内普现在看谁都没个好脸色,谁要是在他旁边提起卢平教授和纳威的名字就会被他狠狠瞪过去。
哈利获得了短暂的喘息,而占卜课就没这么好了,那间教室简直令他窒息,赫敏和他一样,每一次上课都板着一张脸,罗恩也是一脸难熬的样子等着下课。
令他欣慰的是,德拉科依旧跟着他在上同一门课,与此同时,还拉着布雷斯他们几个人,他们八个人每次一上课就躲在角落里面,听着特里劳妮教授的课程昏昏欲睡。
时间长了以后几个人甚至还能友好的聊聊天,而且最近几次课上,罗恩还从双子那里拿来了一副无声的“噼啪爆炸牌”,虽然布雷斯强烈抗议无声爆炸牌根本不好玩,但是这是他们难得能拿来打发时间的东西了,布雷斯也只好捏着鼻子玩下去。
不过班上还有其他同学真正喜欢这门课,她们对这位教授尊敬的近乎崇拜。帕瓦蒂·佩蒂尔和拉文德·布朗中午吃饭的时候喜欢到特里劳尼教授的塔楼教室去,回来时脸上总是挂着一副讨厌的高深莫测的表情,似乎她们知道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而且,现在她们每次跟哈利说话都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就好像哈利快要死了似的。
对此哈利没什么表示,偶尔赫敏会替他回击一两句之类的,大部分时候他们三个倒是会装作听不见,一笑了之。
但是大家都喜欢神奇动物保护课和黑魔法防御课。
卢平教授在那一次之后还教了大家一些别的东西,比如红帽子,这是一种类似小妖精的丑陋的小东西,潜伏在曾经流过血的地方,如城堡的地牢里、废弃的战场的坑道里,等着用大棒袭击迷路的人。红帽子之后,他们又开始学习卡巴,一种生活在水里的爬行动物,模样活像长着鳞片的猴子,手上带蹼,随时准备掐死在它们的池塘里涉水而过的毫无防备的人。
而海格的动物保护课教了大家一些新的东西,比如蒲绒绒,这是一种很可爱的东西,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会躲在巫师家里的各个角落,吃一些厨余垃圾之类的,摸上去软乎乎的,非常治愈。
还有鸟蛇,这种动物的壳是纯银的,因此非常值钱,导致它们被一些家伙大肆捕猎,现在变得濒危。
最让人惊喜的是,那次动物保护课上,他和德拉科被海格分成了一组观察鸟蛇的蛋(其实也只有他们两个,别的同学对这东西有点抵触,而鸟蛇也不想让很多人看见它),他们两个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枚蛋仔细观察着,哈利负责捧着,德拉科负责观察。
海格站在他们旁边滔滔不绝的大声讲着关于鸟蛇的知识,然后哈利和德拉科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蛋壳碎裂的声音清晰的传进大家的耳朵里。
一下子,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哈利慌乱的看着那个裂缝,手抖的快把蛋甩下去,德拉科二话不说握住他的手,两个人稳住那个小家伙,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一时间谁也没有出声。
一点一点的,蛋壳被人从里面弄碎,德拉科和哈利看上去就像一对紧张兮兮的新手父母似的,看着那只小家伙自己努力的想要和这个世界打招呼。
当它最后把脑袋上的蛋壳顶碎,发出一声小小的声音之后,所有人都欢呼起来,为了这个坚强勇敢的新生命。
海格不停的抹着眼泪,激动的说不出一句话来,那双乌黑的小眼睛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打量,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们两个也算是这孩子的教父了。”
哈利一点也不想当一只鸟蛇的教父,但是德拉科心情好的厉害,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但是哈利明显感觉到他变得更高兴了。
“它怎么办?回到妈妈身边?”德拉科还握着哈利的手,谁也没说这样不太好之类的,拜托,那可是刚出生的小家伙,当然需要好好照顾一下才行!
“对的。”海格把小家伙捧回来,鸟蛇母亲在不远处守护着剩下没破壳的蛋,看见这个一直照顾她们一家的大巨人捧回来自己第一个破壳的孩子,激动的叫了两声。
小鸟蛇明显也发现了眼前这个更像自己的妈妈,但是它回头又向哈利他们俩叫了两声,这才缩回妈妈的腹部底下。
“看上去,翠丝并不反感你们两个,你们可以随时来看看这只小家伙了。”海格乐呵呵的对哈利和德拉科说道:“顺带可以给她起个名字。”
“是我的错觉,还是他们两个现在真的像一对眼睁睁看着孩子离开的家长?”布雷斯话音刚落就被潘西捅了一肘子:“别瞎说,布雷斯。”
“真是受不了了。”潘西皱着眉头,看着德拉科对小鸟蛇略带不舍的眼神:“他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感觉他们俩现在的气场跟我爸爸妈妈一样……”罗恩有点恶心:“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上前分开他们。”
赫敏难得同意的点点头,四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上去拉开了两个人。
“德拉科,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只冷冰冰的家伙了吧?”潘西大为不解,虽然她还喜欢小蛇之类的冷血动物,但是德拉科的状态明显不对。
“潘西,艾沃尔很可爱。”德拉科认真的反驳她,他还记得眼睁睁看着那个小家伙破壳的时候自己和哈利都在微微颤抖,为一个即将诞生的新生命。
上一辈子,他一直在失去,所有的东西都从他手中溜走,他什么都抓不住,而他第一个失去的就是现在站在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