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同亦抬手抱住江若安仿佛一掐就断的纤细腰肢,手臂上青筋暴起,像是要把江若安揉进自己的体内,他抬起头,在昏暗的环境下,清楚地看着江若安这个人,他笑容再次挂在脸上,嘴角勾起,施施然道:“好宝贝,训狗呢,打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江若安见钱同亦这个反应,知道今天这件事将平安落下帷幕。
他也笑起来,腼腆地抿着唇,笑意荡漾开,“那你接受吗?”
江若安平静地低头看着钱同亦,两人对视,钱同亦骤然暴起,张口咬在江若安平直凹陷的锁骨上,到底还是算有点良心,只徒留一个浅白色牙印。
江若安的回复是,在他后退的时候,再次给予一巴掌。
“你真的很不乖。”江若安不含情绪,点评道。
钱同亦先是满意的看向牙印,随后从喉咙里溢出嗤笑,江若安轻飘飘的巴掌可打不疼他,他不屑道:“乖有用吗?甜枣这种东西,我自己能拿。”
“……不过,我愿意等你,就一天,我让你准备一天。”钱同亦舔在牙印之上,如同给江若安打上属于自己的印记,让他格外满足。
一天时间已经算他爱护江若安,江若安想和他玩心眼,想调、教他的性格,这都无所谓,他本就是畜生,畜生被戴上链子算他技不如人,他会自愿成为家犬。
到达这种地步,江若安就得小心了,若是某天,他泄露出一丝不自知的胆怯,野狗闻到味,可是会随时反扑,将驯养人彻底撕碎,变成专属自己的东西。
……
“若安!你没事吧!”
贺巡匆匆来迟,他脑袋上裹着白色纱布,身上披着一件外套,里面是皱巴巴的衬衣,鞋子裹挟着泥水,他额头冒着汗,推开江若安没有关上的家门,喘着粗气询问道。
在江若安情绪不稳定后,系统连接上江若安的手机和贺巡发了消息。
等贺巡看见求救消息往握手楼跑来的时候,钱同亦已经离开了这里。一切都尘埃落定,他来迟了。
江若安坐在一片混乱中,背对着门口,床铺凌乱,阳台地面上的铁栅栏和墙纸上的血迹无一不说明在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贺巡脸色刷得惨白,从来没有害怕和后悔这两种情绪的他,在这一瞬间,无力和痛苦疯狂地吞噬他的内心,竟让他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走路踉跄起来。
他怎么不待在握手楼里,他怎么跑得那么慢……
若安遭遇危险时,会有多么的害怕,多么的可怜,他怎么能没待在他的身边?
“若安?”贺巡语气轻的刚冒出来就消散在空中,仿佛担心重一点江若安就会因此破碎。
江若安的背影颤动一瞬,转过身,开口疑惑道:“贺巡?”
在江若安出声的刹那,贺巡快速跑到江若安的面前,他单膝跪在地上,扶着江若安垂着的手臂,房间灯早被打开,江若安糟糕的状态一览无遗。
发丝粘黏血迹,拧成一缕一缕,唇肉红肿,唇边带血,睡衣大敞着,像是被人用力拉扯过,细腻白皙的肌肤上,随着时间变得青紫的牙印狰狞且可恐。
江若安面色偏白,健康的淡粉色随之消失不见,他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明明是他找来贺巡,现在却一副茫然的表情,像是遭受重大打击之后选择性遗忘让他感到痛苦的事实。
贺巡只觉得脑袋被锤子重重敲砸,痛地他眼前发黑,那密密麻麻的痛苦如虫蚁啃食浑身的骨髓,他不敢深思江若安在这段时间遭受过什么非人的经历,他甚至不敢开口询问。
对闯入江若安家中歹人的恨意如波涛汹涌的巨浪砸在他的心间,贺巡双手颤抖着,哽咽的开口,“若安……别怕,我来了,我会为你报仇,我会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他双目瞪着,恨得滴血。
他恨歹人,可更恨自己,一次次说着保护江若安,却一次次在江若安最需要他的时候消失不见。
血腥味涌上他的喉咙。
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江若安被他紧捏到不舒服,下意识挣扎了一下,这一举动更是让贺巡反应剧烈,他猛地放开江若安,“对不起若安……对不起,我不应该碰你,若安原谅我。”
“我……我带你离开这里,你去我的房间安心睡觉,你相信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就能听到好消息。”
贺巡语无伦次,他实在是太害怕自己说错话,导致对江若安的二次创伤,伤害已经造成,无论他多么悔恨都无法挽回一切。
江若安歪头,试图去理解贺巡,他打量周围,恍然大悟,他开口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