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脚步声,还未来得及回头,整个视线便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又被封了五识。
应流扬的手已经覆在霜魄之上,情急之下他居然把剑抽了出来。
应流扬一愣,随即回过神来。
这次他没有被封住行动。
这几日受的屈辱一下子涌入心头,应流扬持剑横在身前,神色凛然。
既能碰剑,那便能运转灵力。
既能运转灵力,那他也能通过灵力感知那人所在方位。
他瞬间退开几步,脊背靠墙,企图用观形之法探出那人身形。
很快灵力汇集,那人身形也在一片漆黑中若隐若现。
是个瘦高人影,立在他面前,手中无剑也无符,沉默地伫立在他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应流扬能察觉到气压很低,那人似乎没有平日松弛。
应流扬警戒道:“你要做什么!”
居然还能说话……
应流扬心中一惊,为这久违的“自由”而感到些许不习惯。
甚至有些不适。
他总觉得,那人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下一秒,黑暗中唯一可见的黑影骤然逼近,应流扬只觉得手腕一麻。
霜魄掉在地上,应流扬听不见声音。
他被绝对强悍的力量钳制住双手,压过头顶,任凭如何挣扎竟都撼动不了分毫。
并非是纯粹的力量,那人还用了灵力镇压,有灵压的感应,是叫人难以忽略的强灵力。
“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灵识之内又响起了自己的声音,语气冷漠:“看来是没记住,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放开我!”应流扬厉声掩盖慌乱:“你这是……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做!”
被解除了声音禁制,他听不见叫得多大声。
“你可以继续叫下去,让所有人都过来看。”灵识之中,那人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点残忍,“让所有人来看你现在的样子!”
应流扬一下子失了声。
疯了,简直是疯了!
下个月就要继任宗主,却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体一样,被陌生人钳制,强闯灵府,任他为所欲为,在自己的灵府之中留下痕迹。
他不能被其他人知道自己此刻弱得有多可笑。
应流扬双目无神地、用力地往前看,可他也不知道到底该往哪里看,他听不见,没有声源,只能茫然地看着面前那道不太真切的影子。
“你……为什么?”应流扬惊惶到只敢发出气声:“你想要什么?”
“……”那人没有回应。
“你灵力远在我之上,如果只是想羞辱我,羞辱宗门,大可用更……啊……”应流扬的咽喉被猛地扼住,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他像是被捕食者咬住喉管的猎物,只能等死。
灵力可以运转,可他仍然被强悍的力量牢牢束缚着不得动弹。
应流扬痛到几乎要咬破舌尖,可他听不见,也不敢发出声音。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人不封住自己的行动和声音了。
根本不需要。
应流扬的微弱挣扎对他来说像是小打小闹,应流扬挣扎起来,才会更让他感觉有趣。
简直……就像是在惩罚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