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虫目光齐齐转来。
奥托一怔,像被什么禁锢原地,不得动弹。
半晌,他抬手,嘴角一弯,喉间挤出一声笑,向我举起一杯酒:
“那……提前祝殿下,婚后生活……幸福美满。”
手上疼痛骤减。
西恩拿起我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仰头一饮而尽,横臂一抹:“谢了。”
“小叔叔,这是真的吗?!”
莱伊惊呼,不敢置信。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西恩:“您之前不是才说要取消婚——”
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似乎刚刚察觉自己失言。
点到即止,但已足够。
在场的虫,都是贵族,都很年轻,一样的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之余,最大乐趣便是对各方丑闻评头论足,用作娱乐。
阿尔托利给萨提洛斯戴绿帽的事,虫尽皆知,也时常被拿来打趣。
这忍了大半晚上,到此时,各个眼冒精光,等着看戏。
“你记错了,莱伊,我怎么可能说过那种话。”
我用被捏得通红的那只手,在桌下摸索西恩的手,牵起,在他手背上一吻,再用脸贴上去轻轻地蹭。
“萨提洛斯少将,可是我的万里挑一、命中注定。”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绝不会放手。”
氛围近乎凝固,视线里的迷惑、愕然、质疑、嘲讽、揶揄轮番演绎,到最后也没出现该有的赞叹与认可。
“殿下……在说什么?”
“失心疯?”
“现在流行这种新玩法?”
“啧,演得还挺真。”
私语落入我的耳朵,又仿佛风一样消散。
他们如何猜测、如何认为,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正注视着我的雌虫。
我抬起眼睑,见西恩正专注地看着我,眉头拧打,眼神带着痛感,还有一种莫名沉淀下来的情绪,格外的沉重,却又有几分恍惚。
像是恍然回神,西恩抽手。
……于是我明了,他不信。
倒不奇怪。
阿尔托利最为喜新厌旧,且坦荡的从不遮掩。
但就算是他,也有厌倦变化的时候。只是当年的这段日子,各种内外因素作用下,赶到了科尔头上。
甜点还没上时,我察觉到西恩的异样。
他已好一会没有动作,垂着头,像是在沉思。我按上他的肩,他懒懒掀眼,目光迷离,脖颈耳朵一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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