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巴巴的眼神对上丁愈的。
最后一句话没说,只是拿过了丁愈手里的吹风机。
关掉了。
方青桉本来有好多话想问丁愈。
你是怎么想的?
我们今天都牵手了,是不是代表你也有一点喜欢我?
为什么去国外?
是为了躲我?
为什么不开门?
但当对上丁愈的眼睛,看到他忽然出现的茫然,到现在似乎反应过来的无措。
方青桉什么都不想问了。
不就是这么几天不见,权当是给自己的考验。
如果这几天不见能让丁愈舒服些的话。
方青桉抬手摸了摸丁愈的头发,还是半干不湿的状态,便抬手拔了吹风机的插销,道,“出去坐椅子上。”
看着丁愈还有些呆愣的眼神,方青桉有些失笑,带几分恶劣的揉揉丁愈的头发,心里的郁结顿时消了,“你不是说还比我高两公分,不跟往常那样坐着,我怎么给你吹头发?”
说完,也不等丁愈反应过来,抬手拉住丁愈的手腕,把人往外带。
直到熟悉的温度落在手腕上,丁愈才回过神来。
今天一整天都在得寸进尺讨巧卖乖要牵手的方青桉,忽然又十分绅士的往后退了一步,牵回了手腕。
少年独有的温柔。
丁愈的视线放在方青桉的手上,抿了抿唇,能感受到心里不再是让他慌乱的悸动,反而多了几分安心的意味。
跟着方青桉的脚步坐到之前一直坐的椅子上,对着镜子,身后站着方青桉。
看着方青桉打开吹风机,给自己吹头发的动作已经十分熟练了。
房间里都安静下来。
只有吹风机发动的嗡嗡声。
直到吹完,丁愈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头发安静的落回,方青桉则是正在收拢吹风机的线。
丁愈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怎么进来的?”
方青桉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神色,抬手敲了下丁愈的后脑勺,“咱俩的房间阳台是连着的,你忘了?”
刚刚丁愈听见的声音,就是方青桉推开阳台门的声音。
丁愈哦了一声,“那看来我该买把锁。”
方青桉挑了下眉,“你买吧,那我就一直在你阳台上等着,等你给我开。”
丁愈看着镜子里方青桉的眼睛,不相信的道,“你也不怕冻死在阳台上。”
“那肯定不会,”方青桉收好吹风机,走到丁愈身侧,十分利落的蹲下身,仰视着丁愈,咧嘴一笑,“你舍不得。”
“自作多情。”丁愈自上而下的看着方青桉,明明是他居高临下,却比方青桉还要不自在,“旁边有床啊,你蹲下做什么?”
“是不是我有些太急了?”方青桉的双手交叠搭在自己膝盖上,高高大大,看上去不好惹的少年,这样看起来竟是十分无害,“你想躲一躲也没关系,我等你回来。”
“就是,”方青桉无师自通的学会示弱,脑袋低着,往前抵上丁愈的腿侧,“别不理我。”
“……”丁愈垂着纤长的睫毛,能看到方青桉的黑发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发旋,“知道了。”
方青桉在笑。
丁愈能很清晰的感觉到,方青桉的呼吸就洒在自己腿侧,隔着一层睡裤,落在皮肤上,激起一连串的痒意。
带着升高的温度一路往上攀升。
“行了,”丁愈推了推方青桉,“起来,回你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