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罹小心翼翼捧着纸张,用眼神细细描看,等看的差不多了,才依依不舍交还给李沧甲,“画得真可爱。”他还从未见过这般写神又夸张的画儿。
李沧甲拍他脑袋,“这般不舍作甚?想学我教你便是。”
“真的?”宋罹眼神放光,“真的能教我?”
“那还能作假?”李沧甲将画纸放在掌中,叫来厨房忙活的宋余,“你们看看选哪只作为咱们小鱼牌的招牌。”
“小鱼牌?”宋罹从未听过。
宋余笑着解释:“咱们面脂名号,当时不过随口瞎取的。”
“哪能是瞎取,”李沧甲不瞒,“我想了许久才想出这么个名儿。”
小鱼……小余!宋罹捂嘴偷笑,他哥夫是真想着他哥!
三人吵闹许久,谁都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宋余拍板,“取中间那只,剩下的留着往后替换着用。”
“行!”
李沧甲不再犹豫,拿了笔出来在木块儿上勾勒出线条,而后沿着线条一点一点雕刻,好歹在天黑之前大功告成。
宋余已经在同宋罹将面脂装罐,李沧甲拿了桐油给印章漆了一圈油,小鱼牌儿印章就大功告成了。
他又把炉子自院中搬回灶屋,就瞧着案板上馄饨已经包好,个大饱满,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见人都忙着,李沧甲便烧了火把虾米倒入锅中,翻炒烘干后,放入舀子开始大力碾弄,弄出一身汗来终于大功告成。
他做的入神,此时抬头就见宋余正看得认真,“这就成了?”
“待会儿放一些在碗中尝尝不就知道了?”李沧甲瞧了一圈,见着在灶前生火的宋罹,“面脂装好了?”
“好了,拢共八十六罐。”
还挺多。
因为新调味的缘故,今晚这饭几人吃得格外饱胀,宋余摊在椅子上摸摸肚皮,“原以为你诓我,没想到不用熬煮也能吃出这般鲜来。”
“我什么时候诓骗过……”话说一半,想起昨日的窘境,李沧甲改口,“吃食这东西我骗你作甚?”
宋余不想再提昨日之事,只笑笑不再说话。
因着许久消化不了,二人还特意送了宋罹回去,把宋罹感动得眼泪汪汪,直叫道有啥活儿都来叫他,他最爱做活儿。
还是宋余给了他几个脑蹦儿方才作罢。
“明日我自去售卖面脂,你在家好好读书吧。”回程时,宋余冷不丁开口。
李沧甲想了想也没什么大事,那日也是宋余一个人在叫卖,且卖得极好,便道:“你能行就好。”
“自然能行,我又不会出那什么幺蛾子。”
这话意有所指,李沧甲颇觉尴尬,摸摸鼻子没再作答。
事情便就这么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