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许久。
衡月才听见断断续续的话:“爹娘很爱我,为了保护我他们都死了。”
“那你可要好好的活着,不能辜负他们。”
这次没听到回答。
衡月觉得很正常,亲眼见自己的亲人为救自己而死,能坚持逃出来已经很厉害。
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仍旧没动静。
衡月问:“你还活着吗?”
背上的人动了下脑袋,很是不解地发出轻音:“啊?”
“怎么不说话?”
背上的人显然不想理他。
衡月抿了下发干的唇,口很渴肚子很饿,但离破庙还有两里路,他不方便停下,背上的人伤口只简单用布条包扎,一动很容易出血。
“你多大了?”
衡月总对一些莫名的事抱有奇怪的恒心,即便累的摇摇拽拽,说话倒挺精神,叽叽喳喳的没停过:“比我小吧。”
“六岁吗?”
“如果比我小,可以喊我哥哥。”
“你从哪儿逃跑来的?城外吗?这么晚了还能进城吗?”
“七岁。”被吵得烦不胜烦的小孩回答第一个问题。
“七岁?”衡月惊讶:“我们一样大!你几月?”
“伏月。”
衡月声量变低,不再提喊他哥哥的事,十分可惜地嘟囔:“怎么正好大我一个月?”
好累。
说话也好累。
衡月吐了口气,实在想休息,刚一停下来疲倦立马席卷全身。他顿住脚步,艰难撑着才免得发软的腿直接跪下去。
他有些后悔缓这下子,背着人的手往上用力收紧,衡月咬牙埋头只看地上的路。
快了快了!
再走几步马上到了!
衡月苦着脸调整呼吸加快步子,再次转移注意:“我姓沈,叫衡月。
老乞丐捡他回来的时候就给他取了这个字,他大了点又给自己找了个沈的名。
“你叫什么?”
背上的人没吭声。
衡月觉得这人果然伤得太重,说话说不利索,回一句断一句的,好没意思。
可他太累了,心脏几乎震破胸膛,汗水不小心渗到眼里火辣辣的疼,就在他准备明天再问,只听这人道:“竺珏。”
“嗯?”耳中充鸣,衡月听不太清。
竺珏靠近了,他用虚弱的声音道:“衡月,我叫竺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