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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4页）

晚饭时，郁和坐在父亲身旁，勉强说了两三句话。

倒是郁家大伯，多问了几句。

郁和一一答完，然后保持沉默，其他人的对话传入耳中。

郁澄的父亲在催婚：“杨家的姑娘，杨苒，还比你小一两岁，前不久去相亲，听说要定下来了。郁澄，你对自己的大事，多上点心。”

郁澄的母亲跟着说：“那也得家里给找些好人家，多见见，才能遇到合适的人。”

郁澄一言不发。

郁和对这些一唱一和没兴趣，没想到话头却落在自己这里。

“郁澄以前和唐家傅家关系都不错，现在也要多来往。”郁家大伯是认真说的，“郁和，你什么时候去唐家拜访，带着姐姐一起去？”

郁家人知道唐择野曾对郁和颇多照顾，也知道二人现在仍有联系，但不知道郁和一直和唐择野住一起。

郁和放下筷子，面不改色撒谎：“我很久不去唐家了。”

郁澄的父母确实存了托大哥牵牵线，让郁澄能高嫁的心思，但也没想着能高攀唐家。

郁澄父亲赶忙接话：“新鸿陈家老二，比小澄大几岁，年龄合适，大哥你看能不能和他们家聊聊？”

***

郁和打车回到清江，有人比他更早回来。

唐择野穿着灰色居家服，微湿的额发垂下，看向郁和的眼神专注迷离。

“哥？”郁和走近他，“这是喝了多少？”

沐浴后仍能闻到酒气。

“不太多。”唐择野说话声音含糊，他靠着沙发坐下，目光粘着郁和。

唐择野意识清醒。

他还能记起，下午他说准备订婚时，每个人的反应。

父母震惊，哥嫂皱眉，只有唐乘希问：“我要有婶婶了？”

唐择野说：“没有，订婚而已。”

唐母犹豫着问：“会不会太快了？”

唐择野安抚地笑笑：“早点定下来，杨苒挺好的。”

唐择铭和他确认：“择野，想清楚了？”

唐择野目光沉沉：“嗯，就这样吧。”

郁和从药箱翻出钙镁咀嚼片，拿出一片放到唐择野掌心。

“哥，嚼着吃。”

“知道，我没醉。”

郁和观察了一会，是没醉，能正常对话，但行动迟缓。

唐择野总是雷厉风行，少有这样的时刻。

距离零点还有一个多小时，电视屏幕上播着跨年晚会。

郁和对跨年没有执念。

他递给唐择野半杯温水：“喝点水，去睡觉吧？”

唐择野接过杯子，喝过水，把玻璃杯放回桌面，“等等吧。”

说要等的是唐择野，先睡着的也是唐择野。

新的一天，新的一年。

郁和凑近在沙发上熟睡的人，小声说：“哥，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