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一件好事。”奎因兰抚摸着自己右手尾指上的那个黑色纹身。她思考时,身边没有笔就会这么做。“你确定你的梦境很真实吗,真实到你能看清里面的每一个人的动作,每一块建筑物的砖缝。”哈利点头,那个食死徒杀死教父后的得意尽兴的神情缠绕着他。刺耳的笑声一直在梦里折磨自己。“你认定那件事情一定会发生吗?”奎因兰停止手上的动作。深邃的瞳孔看着病床上麻木的男生眼神痛苦地再次点头,“我希望,希望那是假的。”“那你就救他,在梦里用尽所有方法救他。”“把梦当成一个模拟训练场,你的任务就是拯救自己的教父。”奎因兰从自己腰间的口袋里取出一个三明治。一口一口地吃自己的晚餐,“你觉得那是真的,那你就记住梦里的所有细节。”“包括不起眼的角落,拇指大小的石子儿,在场所有人的任何轻微的动作……记住你是如何救下他的方法。”哈利的眼神也逐渐有了亮光,一条完全不一样的路摆在了他眼前。他明白奎因兰的意思,把这场梦当作事情还没发生的预示。利用它,预演千万遍拯救西里斯教父的方法,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用最完美的方法改变它。“你说得对,维斯佩拉,你说得对!”哈利肉眼可见地气色红润起来,精神也逐渐抖擞。奎因兰见他心里的郁气少了很多,开始问哈利其他的事:“你今天又问了我是谁。”“这是你第二次问我了。”哈利闻言很是困惑,“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塞德里克学长也跟我讲了刚才的一些事情。”“但……我根本不记得。”奎因兰又给他讲了些在塞德里克学长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包括他说了哪些话。“这听起来完全是另一个人。”哈利呆滞地坐在病床上。他怎么可能会那样说秋·张学姐。而且他自己最清楚,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他对秋·张的感情一直都是始于颜值的。后来知道塞德里克学长成为秋·张的男朋友后,自己更是觉得意料之中。他们当时在圣诞节舞会上就很般配。怎么可能会说出让秋·张爱上自己的,一听就脑子有病的话。奎因兰深紫色的眸子里闪烁过一些情绪,很快又消失,“哈利,你觉得什么让你成为了你呢?”哈利摇头,奎因兰的话太绕口,他甚至根本没听懂这个问题。“只是哈利·波特这个名字,让你知道你是哈利·波特吗?”奎因兰不急不缓地继续问他。名字?哈利觉得可能是因为名字吧,人有了名字才能知道那个人谁啊。但他又觉得也许不只是因为名字,因为重名的人好多。“记忆,经历……”奎因兰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吃掉,“是那些将我们塑造成了现在的样子。”“身躯只有现在的一个,哈利。”“认清楚你是由哪些记忆和经历塑造的,记住这些经历和记忆来自哪个世界。”床上的男孩听得一头雾水,奎因兰的话比宾斯教授的魔法史还要晦涩难懂。哈利的心中全是问号,又听见身边的人说:“只有你赢了其他人,才能留在这个世界的躯体里。”其他人?谁?那个不认识维斯佩拉的人吗?他还想继续问,可医务室门口进来的西装革履的人打断了他的话。“正好,你们三个都在这里。”“珀西?罗恩的哥哥?你怎么会到霍格沃兹里来。”哈利刚刚飞速运转的脑子,现在更是直接宕机。珀西把旁边病床上睡着的秋·张直接叫醒,“魔法部的部长也到学校来了。”“你们三个,跟我一起去校长室吧。”眼神还算平和,抬手催促他们:“乌姆里奇指控你们私建军队,在邓布利多校长的指示下意图谋反。”“她有证据?”奎因兰跟在珀西身后问他。珀西回忆起刚才乌姆里奇在城堡门口接康奈利·福吉时,递给福吉看的那叠写满了字的纸。随后点头轻声对奎因兰说:“嗯,全是签字画押的供词。”“唔嗯嗯——”秋·张好像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乎一些闷哼声。“那是乌姆里奇编造的假证。”塞德里克搀扶着秋·张,仔细听了女友的唔咽继续说:“她对学生们屈打成招后,逼着大家在上面签字摁手印。”“嗯?你们都停下来看着我干嘛?”翻译完秋·张的话后,塞德里克就发现奎因兰他们都停下来,奇怪又震惊地看着自己。哈利直接把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她不是一直呜呜嗯嗯,没说话吗?”“她说了呀,我肯定是听清楚了才告诉大家的呀。”塞德里克也很奇怪,这不是很正常吗?“可是——”奎因兰拦下哈利想要继续追问的话,“秋·张学姐应该是中了什么禁咒,或者被逼着立了什么不准泄密的誓言。”,!“至于迪戈里学长为什么能听懂……”她少见的,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情侣的默契,你别管。”珀西听这话,也轻笑一声。这也许是什么新型秀恩爱的手段。他们走得挺快,一进校长室就看见乌姆里奇在巴巴地向福吉告状。“我已经盯了他们好几周了,你看看,康奈利部长。”乌姆里奇那些学生签字画押的供词在康奈利·福吉面前一一展开,上面还有红色的墨水标注圈画的重点。“这些学生都提到了军队精神领袖就是邓布利多,字字句句全是邓布利多。”她的语速殷勤又急切,“明面上是为了和神秘人战斗,但实际上就是邓布利多的储备军队。”也许是因为提到了神秘人,她还戏谑地笑了两声,讽刺地说:“神秘人?那些完全就是他们动摇民心的谎言。”“而我们,看穿了你的谎言,邓布利多。”乌姆里奇非常得意。语气间像一条福吉家捡回了扔出去的木棍的狗,“这分明就是掩盖你想在魔法部夺权的障眼法。”“那好吧,就是你们说的那样。”邓布利多校长站在办公桌后的台阶上。神情淡定,面对乌姆里奇的诬告眉毛都没动一根。哈利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校长,那些证词都是假的,根本不是那样。”他想要找谁给他作证,却发现奎因兰没有任何举动。秋·张学姐抿着唇说不出话,能翻译的塞德里克学长被关在校长室外面。而且那些他翻译的话,被取信的可能性也很小。“哈利·波特!你作为这个军队的实质教学人,你的话完全没有可信度!”乌姆里奇一会瞪眼怒吼,一会儿笑得神经兮兮的,“哦~还有你,帮着授课的死丫头。”“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被我赶出课堂后,还能去别处当上老师。”她不屑地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哈利被她的话刺激到,觉得魔法部的阴谋就要得逞了。“那些都是我做的,不关校长的事!”他极力地想要帮邓布利多在这场事件中撇清关系。“谢谢你,哈利,你想为我扛下来,这很高尚。”穿着银灰色长袍的老人给自己长到肚子的胡须扎了一个橡筋。让它并不那么散乱,“可他们手里证据确凿,”“没错,就是我指使哈利他们成立了军队,所以我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听到邓布利多认罪,乌姆里奇的脸上的笑都藏不住。霍格沃兹没了他这个校长,谁会成为这所学校的实际控制人呢?除了她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还有谁具有担当这个职位的能力和经验呢?光是想一想,呼吸都变得急促,喉咙里都忍不住要发出笑声。“珀西,派猫头鹰给《预言家日报》送信,最好能赶上明天早上的晨报。”福吉总结最后的发言,给邓布利多校长的归处定下结论。“德力士,沙克尔,你们俩押送邓布利多去阿兹卡班,等待魔法部受审……指控是秘密谋反。”“你们好像有种错觉,认为我会乖乖……怎么说来着——束手就擒?”老人的话让福吉他们如临大敌,乌姆里奇瞪着双眼睛凑在最前面,渐渐抬起魔杖。邓布利多和奎因兰对视后,朝哈利眨眼一下。一阵热浪瞬间将魔法部的人全部掀翻,首当其冲的乌姆里奇甚至直接晕倒在地上。校长手里的魔杖轻轻一挥,那些人全部在地上动弹不得。几个呼吸间,邓布利多就为自己清理出来一条通畅的,前往门口的道路。他就那样,轻松地走了出去。:()hp:理智天才,拉文克劳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