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尤今今面红耳赤地捂着谢之骁的嘴,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她方才那可是…那可是随便答的,岂能作数。
见女郎羞恼的脸颊红红,谢之骁也莫名有些脸热,可他又觉得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便捏着她的手移开,看向她的漆墨色眸子晶晶亮。
“这有什么,快活就是快活。”谢之骁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就觉得很快活。”
见他这般厚脸皮,尤今今只能气得拧他的腰。
可惜他肌肉硬邦邦的,她那点儿力气对他而言就跟挠痒痒似的。
最后实在怕女郎恼了不理他,谢之骁才抱着她一同进了盥室。
出来已是半个时辰后,尤今今瘫在那张宽敞的拔步床上,已经不想和他说一句话了。
是的,先前二人屋里的架子床已经换成了一张更大的拔步床。而床幔样式颜色皆是依照尤今今的喜好而来。
而换榻的原因有两个。
一来是尤今今曾说过那榻太硬,二来谢之骁嫌那榻太小,所以便换了一张更大雕花梨木的拔步床。
嫌硬是因为女郎那身子娇,而嫌小则是某人觉得夜里施展不开了。
所以此事被虞氏知晓后,私下闲聊的时,尤今今还被她给取笑了,直闹了个大红脸方才罢休。
此时尤今今软在被褥上,谢之骁背对着她,在榻前赤着上身用巾子大剌剌地擦着胸膛的水珠。
看着他劲健背上的好几道红痕,女郎脸皮微烫,小脸往被子里埋了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你这要擦药吧。”
谢之骁正擦完上身,将那巾子往架子上随手一甩,没太听明白她的话,朝榻边走来。
“擦什么?”
见他一脸懵,尤今今脸蛋更红了,有些羞恼地冲他嚷,“我是说你的后背!”
要不是是她抓的,她才不管呢。
但罪魁祸首还是他,谁叫他蛮牛似的乱用力气。
尤今今气闷,反正都是怪他!
谢之骁这下听懂了,笑得肆意,“又不疼,擦什么药啊。”
被她抓那么多次了,小猫挠人似的,哪回擦过药。
他大刀金马地坐到小女郎的身边,见她头发还半湿着便将人捞了起来,“头发湿着就睡,回头又说头疼。”
谢之骁这么个糙人,头发湿了也就湿了,可她可不一样,上次偷懒不擦头发,第二天吹了冷风就说头痛。
这次见尤今今还不改,谢之骁便将人捞起来替她用干巾子绞头发。
见他愿意帮忙,尤今今自然乐得享受。
二人也确实好久没闲下来说过话,才回来就只知折腾了。
“我看街上新开了间甜汤铺子,听说味道不错,这两天我正好告假,你要不要和我出府?”谢之骁一边替她擦着头发,一边提议。
尤今今本就喜欢甜汤,自然一口答应,而后又问谢之骁那铺子里都有些什么样式的,听他说得齐全,又听冀州的百姓连夜排队都要去买,小女郎不由得食指大动,恨不得立刻飞过去买。
见她一脸期待之色,谢之骁也高兴,扬声道:“那我先找人买回府里来,你尝尝看,若是好吃,我直接将那厨子雇回来了,天天给你做。”
尤今今闻言连忙摇头,“可不能如此。”
“为何?”谢之骁眉头微拧,有些不解。
既是喜欢,那雇回来不是更方便。
尤今今心想,若是到时候那厨子不愿意,谢之骁连逼带吓的将人给雇回来了,一来对他名声不好,二来对她名声更不好啊。
若是让那些百姓知晓,谢之骁是为了她强权压欺压百姓的话。
到时候她成什么了,真叫红颜祸水了。
“好东西大家都喜欢,若是独占岂不是太自私。”尤今今抬眸看他,嗓音轻轻,“既然这家铺子的生意这般好,那便表示百姓们都喜欢吃,郎君若只因为我一人爱吃便把人雇来独享,未免太过贪心了。”
若是以前有人谢之骁说这番话,他定然是不屑一顾的,阶层就是阶层,他们谢家庇护冀州百姓多年,作为掌权者当然得用最好的。
可现如今说这话的是尤今今,他倒是全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