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
细密的钝痛有些迟钝地袭击脑部神经,他低着头想找回自己的心脏重新装回胸腔。
“便当便当。”
对面那东西似乎没能听懂他的话,重复着拖沓沙哑的语调,兴冲冲朝他跑过来。
“我说,”
再抬眸时小林秋生脸上没了表情:
“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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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家主,我们赶到的时候,那只咒灵已经被拔除了。”
古色古香的议事堂内,仆从低头恭敬地汇报。
“确定是他做的?”
“周围没有找到其余咒力残秽。”
仆从应声点点头。
没有记录在册的特级咒灵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拔除确实叫人难以置信,更遑论,看样子还是出生平民家庭没受过系统训练的非家系术师。
但最让他觉得骇然的并不是这个。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仆从的语气顿了顿:“他跪坐在一大摊血里。。。。。。哭。”
墨发少年跪坐在一股子腥臭味的血泊里,白皙稚嫩的脸上晕染开一片血色的荒芜。
靡艳瑰丽。
“那个咒灵。。。。。。”
仆从强迫着自己不去回忆当时的场面,语气却依旧有些不稳:“被切成了十几块,断面非常整齐,堆积成一个看起来像是牛头的图腾符号。”
说是十几块其实是在家主面前刻意避开了忌讳的数字。
十四块。
头颅,躯干,四肢。
尽管身为咒术师并不至于对咒灵怀有什么同情心理,但那样诡谲的场面现在想起来依旧让他心间泛寒。
咒灵的躯体整齐地在厨房米白色的瓷砖上铺展开来,被人精心摆放成灰褐色的,甚至于称得上漂亮的图案。
咒灵并没有被彻底拔除,像是刻意造就的刑罚,身上每一张嘴都还在一张一合,墨色的眼睛微微发颤。
少年不说话,只是哭,没有声音的哭。
无辜的眼眸噙上雾气,喷涌而出的绝望像要将人扼杀。
“祭礼?”
坐在上首的加茂真治蹙眉,他自然是个人精,听着这话也能猜到个大概。
“是,”仆从回过神低头:“但是看不出来是哪里的礼仪,我们在这之后调查了他们一家的生活轨迹,那个孩子出生起就一直在文京生活,并没有哪段经历会让他做出这样的行为。”
“加茂?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吧。。。。。。”
门外传来略带些惫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