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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基地二（第2页）

西泽尔靠着车门抽烟，视线眺望整个小镇，目之所及只有这一栋鲜艳的房屋。

他忽然极其嘲弄地笑了一下：

“你觉得她会离开吗？”

“不会，也不能。”苏不疑说，“她精神状态不对，手上有针孔。”

“这个镇子上的红屋只有这一栋，如果我没猜错应该代表一些特别的意味。她是被豢养在这个镇上的。”

“那些钱只够她免于一场毒打。”苏不疑拿着终端发消息。

“你要报警？”藤原真坐进驾驶座，“这里是整个冰原最大的物资中转地点——包括黑市。不会有警察到这来的，所以基地才会在这里接头。”

“我知道。”苏不疑说，因为藤原真身上没有散去的尼古丁味道下意识皱了皱鼻子，“所以我是通知分部的人。”

藤原真皱着眉：“分部监管这片区域，必然有人庇护这个小镇，他们未必会动自己的地盘。”

西泽尔摁灭了烟，散尽烟草味道才坐进来，戏谑道：“他那可不叫通知。应该叫——”

“‘威胁’才对。”

苏不疑咬重了某几个读音，强调道：“我通、知、他们说——”

“识相点就把这个小镇端了。不然回去我就把他们都端了。”

藤原真：“……”

好狠。他心想。

被一个执行官威胁，还是武装序列的执行官威胁，分部的人不得连夜爬起来把这个镇子扬了，蚯蚓都得刨出来竖着切两半……

他艰难地组织语言：“也……不必吧？”

苏不疑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他，目光中隐隐约约有些“你没有慧根”的意味在。

“这个，”他指了指后备箱，“因私废公，欺凌弱小。”

“而分部，驻扎在这里那么久，却纵容重要的中转站发生这种事。”

“如果不知道，那就是无能，连眼皮子底下都不能了如指掌；如果知道，违背了协会禁止药物控制的规定，他们该死。”

“——无论如何，都是一群废物。”

西泽尔懒洋洋地单手抵着车门，说：“一群废物的死活，管他们做什么呢？藤原君你真是太善良了。”

藤原真：“……”

他这辈子都没想到善良这个词能和自己扯上关系，而且这个语境下好像被什么人阴阳怪气地嘲讽了。

苏不疑威胁——通知完分部，拍了拍后座椅背，说：“指路。”

他的语气并不凶恶，不如说更近似于压根不在乎的冷漠，但后备箱里发出一阵恐惧的颤抖，好半晌才颤颤巍巍地指了一个方向。

藤原真开车，西泽尔通过后视镜观察后边的苏不疑翻找物资。

一阵窸窸窣窣，近乎于小动物翻找食物的动静后，苏不疑面无表情地坐回位置上。

他没有什么表情，仔细看才能看出一丝郁闷和失落。

苏不疑慢吞吞地打字问珀西：“协会报销旅游费用吗？”

很快，珀西言简意赅：“你和西泽尔互殴的时候被打到脑子了吗：）”

苏不疑：“我可能又要欠债了。劫富济贫在不在协会罚款范围里？”

珀西立刻发来一串问号：“你要劫谁？”

明明只是简单的字符，但是隐隐约约透着股杀气：“西泽尔。”

欧洲的深夜，隔着十几个小时的时差和一整个亚欧大陆，珀西一激灵从床上坐起来，远程指导他怎么假立名目……不是，是合法报销。

西泽尔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一声哀切的恳求，不由得嘁了一声。

又是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