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单单喝粥很难填饱肚子。
因此,楼枫秀决定自给自足。
他出门薅了几把野菜,忽然看见野地里掩着炒过了火候,乌漆嘛黑难辨形容的菜色。
这种颜色,只有阿月做的出来。
楼枫秀深刻反省,觉得身为老大,不能靠小弟养活。
何况这小弟只会浪费大地馈赠。
膝窝肿疼消了一半,不怎么耽误走路,于是他准备出门去找老杜。
吃完整锅粥,楼枫秀出了棚帐,走过后巷,正巧,与一个蒙着帷帽,身上带香的小姐擦肩而过。
那姑娘瓮声瓮气喊了一声什么。
楼枫秀自然不认为是在叫自己,走的头也不回。
谁知道姑娘捡了根棍子,追上前,伸出棍子,准确无误捅到他肩上伤口。
楼枫秀受了疼,拧着眉头扭过头,见那姑娘缩着脑袋胆怯的望着自己,仿佛受了伤痛的是她。
“你谁?”
姑娘怯怯生生,挑着棍子,递送一封信来。
他愣了愣,木讷伸手,拿过信纸。
姑娘见他的肩头伤口渗血,于心不忍,从袖中取出帕子,借他包扎。
只是仍然挑在棍子上,小心递过来。
楼枫秀更加莫名,感觉接了少女帕子这种东西,就要付出某种起码也得成亲给名分的承诺。
“不要,你有话说话。”
姑娘急了,取了帕子塞到他怀里,匆匆道“对,对不起,你擦,擦伤,还有,昨晚,昨晚的。。。。。。信,你看就是了!”
说罢转身跑了。
“。。。。。。”
手帕香喷喷的,信上也有一股胭脂味。
字体娟秀,一排一排写了满篇。
可惜的是,信上小字他不认识,帕子绣字他也不认识。
抓耳挠腮大半天,根本看不懂其中意思。
但楼枫秀结合前后,顿时想明白了。
一定是昨晚顺手相帮,吓跑那个下流男人!所以被救下的小姐,专程写信道谢来了!
这合情合理,楼枫秀毫不怀疑。
要说楼枫秀什么时候最恨自己不认字,那肯定是现在。
姑娘为谢恩情,专程写信兼送帕子,这种事毕生头一遭。
他揣上帕子,拿着信,耀武扬威走到西街街头,找到了阿月挂职的代写书摊。
摊主去给人写碑志去了,此时阿月一人守在数摊前,粉粉窝在脚底下在睡觉,而他在帮一位老太太写信。
阿月起笔的样子认真又严肃,面无表情,不苟言笑,比老太太还像个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