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未知目的地,许庭周睁开双眼,所有熟悉的画面侵袭脑海。
无数个日夜告诫自己忘掉的、焚烧成灰烬的回忆,不过被轻轻的风吹过,就在短短几秒内尽数发芽,以不可摧毁的趋势野蛮生长。
顾凌寒把他压在玻璃窗上,掐着他的后颈,吻如暴风疾雨,报复性撕咬,描摹着唇一路向下,在白皙的脖子和锁骨留下无数痕迹。
许庭周痛得偏头躲开:“你疯了吗?”
他喘不过气,手脚又被顾凌寒控制着使不上劲。全身上下唯一有攻击性的武器,是一双冒着怒火的眼睛,但未免太弱。
甚至瞪一眼,顾凌寒还会变本加厉地讨回来。
“滚……”许庭周哼道。
顾凌寒扯下领带,绑住他的手腕举过头顶,一只手抚着他的脸颊,拇指摩挲着那红肿的唇。
许庭周张口要咬,顾凌寒又俯身吻下来,舌尖粗暴扫过他的牙关和唇舌,逼着他节节败退。
突然衣服下摆被掀开,冰凉手指抚上腰窝以及后背,引起一阵战栗,湿润的液体从许庭周眼尾滑落。
顾凌寒捏着他的下颌,皱眉不悦:“哭了?”
许庭周咬着牙不肯说话。
“这就受不了了。”顾凌寒擦去他眼角的泪。
手腕已经被勒出红痕,顾凌寒解开他的双手的束缚,用指腹揉了揉,把人抱到腿上面对面坐着。
许庭周浑身无力,贴着顾凌寒的胸膛,下巴靠在他肩膀上低声喘气。
“以后怎么办?”顾凌寒在他耳边说,“我记仇。”
顾凌寒说喝了酒是骗人的,醉了的人根本没有力气。许庭周骂道:骗子。
顾凌寒箍着他的腰,抱得很紧,许庭周不敢乱动,小心翼翼地睡着,又小心翼翼地醒来。
早上审判长盯着他把早餐吃完,直接进入正题:“你结婚了?”
“没有。”许庭周面如死灰。
长官只有一个问题,问了又不满意,找各种理由给他定罪:“不要骗我。”
许庭周撂筷子:“爱信不信。”
从那天晚上以后,顾凌寒就像黑无常一样,经常出现在各种不合时宜的场景。看见许庭周就凶神恶煞地摇两下铁镣铐,发出恐怖声音。没别的事,也不想抓人,纯属有病吓他玩。
最近许庭周的睡眠格外浅,疑神疑鬼到大半夜惊醒,跑到床边看小院那棵树底下有没有人。
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
没有就能安心睡个好觉,要是有,会做很多很多个噩梦。
但是什么妖魔鬼怪也阻止不了许庭周照常上班,看他这几天总心不在焉,经理问:“上火了?”
“没有。”许庭周停下敲代码的手,自省什么时候敏感到说相同的话,脑海都能浮现顾凌寒的脸。
“破成这样,也不像上火。”经理拍了拍他的肩膀,“少爷,到点该下班了。”
许庭周:?
经理只留给他一个诡异的笑。
关闭电脑电源,许庭周给许清雅回了一条消息:马上到。
昨天晚上,许清雅和他说想参加科创比赛,但不知道该怎么选择项目赛道,希望他能提点建议,给个参考方向。
泗罗江畔咖啡店,许清雅和同伴秦妍一边看着电脑,一边关注门口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