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顾凌寒把许庭周关在卧室,“别出来。”
门外有点吵杂。
父亲当即上来质问:“许庭周你找死?”
“是我。”
对峙的声音停了一会儿,父亲还不肯收敛气焰,态度嚣张,“赔钱吧,我的肩膀伤了。”
顾凌寒的声音顿了顿,接着响起来,“私闯民宅并且辱骂殴打他人,属于严重威胁他人人生生命安全的行为,根据法律构成寻衅滋事罪,可判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父亲吼:“高空抛物也是重罪。”
“我手滑。”
“管你说什么,我的肩膀已经伤了,要么赔钱,要么我去警察局告你。”
“正对着这栋楼的路灯有监控,可以清楚拍到刚才发生的一切。你并不属于这里的住户,多次在附近游走停留,有预谋蹲点的嫌疑。既然谁错谁对说不清楚,我们现在就可以去警察局接受调查。”
声音又停了很久,父亲骂道:“你以为我怕你个毛头小子?打官司就打官司!”
“忘了告诉您,我是律师。”
这句过后彻底没声。
突然传来一声踹门巨响,还有父亲的怒斥:“敢阴老子,许庭周你迟早遭报应。”
世界安静下来。
许庭周倚在卧室门边,刚才一切尽收眼底:“顾大律师,谢谢了。”
“我有律师证。”顾凌寒把玻璃扫干净,装好贴上标签扔进垃圾桶。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许庭周自嘲地笑了一声,“现在我成年了,管他怎么发疯,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顾凌寒没有说话。
许庭周绕着顾凌寒转了一圈,停在他身后:“有没有被玻璃划伤?”
顾凌寒转身抱住他:“有。”
“哪儿呢?给我看看,我帮你找药。”
“好不了了。”顾凌寒搂得更紧,“像石棉一样扎进了皮肤里。”
碎玻璃还有这种危害吗?许庭周不放心,叫顾凌寒脱了衣服给他看。顾凌寒却拿着扫把下楼,说要去清理那盆花的泥土。
许庭周打开窗,散去室内烟草的味道,拿上手机进卧室看工作群消息。
知道顾凌寒请了假,没想到他竟然一连请两天。
多损失了五百,许庭周闷闷不乐,第二天顾凌寒给了他两个的红包。
纸质的红包,外表印着金色的福。
顾凌寒说:“今早碰见一个阿姨,她让我转交给你的。”
“是不是留着一头长发,开着蓝色电动车,穿着职业白衬衫和黑长裤,头盔贴有卡通人物的阿姨?”
顾凌寒想了想,说:“是。”
“谢谢。”许庭周拆开红包,难得笑了。
顾凌寒在一旁看着他。
许庭周爱不释手:“我要买个玻璃柜放起来。”
两个红包里各装了五百二十元现金,崭新的纸张,喜庆的红色。
妈妈还挺浪漫。
刚开始许庭周知道杨兰华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原来上天早就把亲人带到他身边。
他没有过问更多自己生父的事情,那时候杨兰华也才十八岁,怀着孕接受爱人去世的事实,接受的打击并不小。
既然都已经过了,再深究只会更痛苦。保持现状就很好,现在大家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