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高堂之上,谁也不在,只有两盏热茶。
“夫妻对拜——”
新婚夫妇相对而立,缓缓对彼此弯下腰,初允看见眼前女子身着绿衣婚服,华丽的头饰不显突兀,缓缓弯腰时,团扇微微往下低了低,初允与她对上了目光。
肖芷愣了愣,眼眶微微红了起来。
沈瑶站在阿准旁边,她欣喜地说:“阿准,你现在还觉得他们般配吗?”
阿准没有说话,好像是没有听清她说话。
肖芷起身的那一刻,抬眸望向沈瑶,莞尔一笑,却无意间对上了她身边少年的目光。
然后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沈瑶觉得奇怪,便瞧了瞧阿准,后者十分正常,那肖芷姐姐在想什么?
“礼成——”老徐心如死灰地高喊道,“送入洞房——”
天彻底暗了下来,府中滥竽充数的宾客们也渐渐离去,沈瑶收到了爹爹的八百里加急,却视若无睹,连拆都不拆,直接放烛台上烧干净了。
“阿准?”见阿准正要离开,她喊住了他,“你去哪儿呢?”
“小姐,我去公子屋外守着。”
洞房花烛夜,喜气的卧房内,却没有该有的氛围,而是被笼罩在乌云之下。
肖芷将团扇取了下来,按照昨日商量的,二人需要把戏接着演下去。
大妖来无影去无踪,或许现在已然躲在了暗处。
肖芷正要说话,初允抬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嘴,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随后,初允起身取了两盏玉杯,倒了酒,递给了肖芷一杯。
这一切宛若梦境,一幕幕和肖芷曾经的梦重合,她的眼圈越来越红,甚至主动与初允交杯,饮下了那杯酒。
初允原本想怎么磨蹭怎么来,因为下一步……
可偏偏肖芷很急,交杯酒很快便喝完了,要进行下一步。
“阿栖,”肖芷轻轻地开口,“谢谢,圆了我的梦。”
肖芷话外之意,初允很明白,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但初允却没办法趁人之危,更何况他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就在肖芷缓缓靠近,呼吸即将缠绕之时,仿佛有什么东西闯入了初允的身体,瞬间夺走了他的理智,他目光一下变得呆滞,而肖芷也失去了意识,往旁倒去。
视线中,初允呆若木鸡地站了起来,打开了婚房大门,走到院子里不知何时到来的花轿,坐了上去。
随即,花轿消失在了黑夜中。
角落,阿准走了出来,与匆匆赶来的阿南打了个照面。
“阿准?我正要找你呢,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