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狭窄方寸之间,气息彼此交换,他闻到血腥味,同时也看见项檐双臂的药布渗满血斑。
白医了。
医疗室内温度适宜,卫旻的额间却隐隐透汗,发丝落了几缕,抑制的气息随着张口制止的话语而更显不稳。
他好像真的骂人了。
还骂得挺脏。
项檐显然情绪更高涨。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想对你做的就是这种事,所以说你头脑这么聪明,居然也会像我一样发神经,犯这种低级的失误。”
“你居然敢放过我。”
“你逃不掉,要怪你自己了。”
在弱肉强食的争斗中长久失权,项檐习惯性不再选择。
可到底是猎食者。
不对等的地位倾斜下,守着猎物被逼入绝境,那时沉默的袖手旁观,又何尝不是一种选择?
还是只留给对方一个选项,逼迫他走向自己的,相当独断蛮横的选择。
将卫旻稳稳嵌住,严丝合缝。
过度的支配欲,都在言行举止间显得相当不讲理。
项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劣。
卫旻狠狠地瞪他,丢下一句。
“随便你吧。”
这种怪物,根本不会让自己死,要真因为这种破事死了那也是活该。
嗯?
下巴靠在卫旻肩窝,项檐把他的脸掰过来。
“不对,该不会你打算用法律制裁我……”联系着翻出来的记忆,项檐说完自己也觉得荒诞滑稽,呵呵笑了两声。
“有病……”卫旻觉得他脑子有问题,想把脸转回去。
也许真是毒坏脑子,项檐睁着那双红白混沌,怎么说都有些令人畏惧的眼睛,语气透着些新奇地问:
“难道,你是对我心软了?”
这属实是超脱项檐思维逻辑的猜测。
如果卫旻还需要换取他卖命,那么在被迫中承受就行。
为什么连碰到他伤口都要小心翼翼的?
好像卫旻不太正常。
“你被我传染,毒坏了。”
项檐定论说。
否则怎么会接二连三失误。
病房中光线很充足,内装墙面和器械都是浅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