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他没有考虑过以情感裹挟项檐的可能性。
事实上,再多次的□□关系,也不意味着感情的滋生,项檐的双眼总是无动于衷的。
即使肌肤相亲,即使热烈地进攻,即使微笑着说喜欢……
总是安静而言听计从,无比接近着迷的样子,可卫旻却始终无法获得主动权。
没有爱意维系,只有肉-欲需求所产生的纽带,什么时候会被反噬呢?
他也在想,很多年都在考虑。
要怎么样,才能在被杀掉之前,解决掉威胁?
……
海风吹得厉害,卫旻双眼有些难受没法再看他,只能阖下双目。
冷。
因为失温,手指变得冰凉。
气流调转,将他的发丝吹向项檐。
不知是哪一边感官的触动,项檐松开手,缓缓让他脱出自己的禁锢。
粗糙的指腹擦过卫旻干净的脸,拖出道道血痕。
如同被刻意标记,卫旻斯文白净的脸被强烈的杀意所玷污,往日的得体和久居高位的从容都被破坏。
不是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可偏偏他的神情平静,不见恐惧和厌恶,只透出些讶异和困惑。
卫旻站稳之后,没有再提别的刺激项檐。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开当下的局面,别说镇静剂之类的对项檐无效,光是现在让人靠近点都可能引发严重的后果。
思虑时,卫旻听到嗅气声。
抬眼——恰映出浑身是血地向自己靠近的人。
他呆怔住,眼睑细微地震颤。
项檐,在闻他。
面无表情,就像识别气味的野兽。
……
卫旻想起,项檐似乎会从他身上闻到喜欢的气味。
虽然很少提过,但他总会紧紧贴着他的皮肤,耐心十足地嗅闻,然后一遍一遍地舔舐。
那是比直接的性,更加令卫旻感觉到暧昧露骨的恶劣习惯。
奇特的小动作莫名引动一阵心悸,眼看项檐就要凭本能做出更过火的行为。
没别的办法,卫旻只能抓住机会,开口说道:“我是卫旻,你需要马上进行治疗,跟我回去。”
“听我的话!”
挨近过来嗅来嗅去的项檐这次终于有反应,并且很干脆。
神色的陌生明显意识尚未清醒,死寂的眼却紧盯着卫旻的脸,说:
“嗯,卫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