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又见怀乖手心也有许多细微伤疤,许是练功过多所致。又见他神情落寞,想了想说道,
“修行并非一朝一夕之功,更需一心一意心无旁骛。
我不知你有何羁绊心结,你自小比珠儿听话懂事。
若是受了什么委屈,还是想要什么,不想做什么。
大可和我说,凡事不必太过强迫自己。
天塌了还有我先顶着。
若心思太重,损及灵体在所难免。
这次不算严重,我已替你疏通灵脉,
你这几天先好好休息,暂且不要动用灵力。”
陆离平和低沉又带着无奈心疼的声音渐渐抚平了怀乖躁动的心,情不自禁眼眶一热,喉咙发堵。
心想这样的温情脉脉,上一世究竟是有过还是没有呢?
若是有过,为何后来又那般绝情?
若是没有过,为何如今难以释怀?
可惜隔着十年的寒霜冷雾,他已记不清了。
陆离见他不说话,便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脑勺,起身准备走。
怀乖忽然站起身扯住他的袖子,他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留下他,更不知道用什么理由留下他。
可能是觉得不做点什么,不符合这具身子的经历,怕引起怀疑。
也可能什么都不是,他就是想任性一下。
谁知他用力太猛,只听“撕拉”一声。
陆离衣袖刚在竹林划的口子,此刻直接变成一小截衣袖掉落在地。
怀乖忍不住破涕为笑,又不敢笑出声,只缩着肩膀低着头一抽一抽。
从陆离的角度看,以为他哭了,顾不上被撕成“断袖”,
便抓住怀乖的肩膀,着急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怀乖心底深处的占有欲终于忍不住钻出来疯狂作祟,
他扑进陆离怀里,低声说,
“我,我浑身难受,最近老是梦魇。”
陆离的手轻拍着怀乖的背,道,“梦见什么?”
“梦见,有很多人说我是天煞孤星,都要杀我。”怀乖瓮声瓮气道。
“有我在,不会的。”陆离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拍着。
“可是梦里你,和他们站在一起。”怀乖停了一下,见陆离没有反应,干脆一口气说完,
“我很伤心。又害怕你真的杀了我,于是故意激你,假装是我允许你杀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