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古怪地顿住,破声道:“……那是玄明火的折子?”
“是。”
钱佑慌张道:“不不不不——师祖,弟子真不知此事!”
申墨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本尊给你机会解释。”
“弟子、弟子只当那是普通折子,况且、况且、六、六年呐……”
“六年又如何?!”祝岳明气息不稳:“既非凡人,六年不过弹指之间。”
“祝岳明!!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是,曾今的你有一片赤诚之心——但是两百年的嫉恨足以改变一个人。”
“够了!难道我不知道当年你做了什么吗?”钱平飞大喊道:“但我什么都没说过!祝岳明!”
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
“他肯定是在撒谎。”
长垣猝不及防道。
齐舒玉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长垣没有呼吸。
如果不是被他压住了伤口,甚至感觉不到他的靠近。
“听上去是真的。”齐舒玉试图用手肘怼开狗皮膏药一样的长垣,憋着气追问:“你有证据吗?”
“事实在这儿还要什么证据?他没吃鱼,而且你们人类擅长伪装,狡诈至极。”
“可他一听就是会被利用的老实人,”齐舒玉辩解道:“比如……魔族的离间计之类。”
“………”
“????”
齐舒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想唤长垣的名字,
却发现张嘴后连自己也听不见声音。
眼前更加漆黑一片。
看不见。
听不见。
说不出。
连指尖的感受都没有。
五感被封是这样吗。
齐舒玉回忆起云岁鸿那时候冷静自持的模样。
——原来是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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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师弟,你倒是再给舒玉仔细瞧瞧——”
“白师兄,每柱香我都替他探脉一次,舒玉的确无碍。”皇甫成华深深吸口气:“不过你再这般翻来覆去,别怪师弟不客气,请你们师徒二人离开川穹峰了!”
“皇甫师弟你好狠的心呐!”
“彼此彼此。若当日师兄对玲珑心软半分,师弟今日也会再体谅些。”
白平飞忿忿道:“你徒儿不是安然无恙么!哪像我的舒玉,在秘境里中了圈套,又是鱼又是魔烟,出秘境后也遭受颇多。”
“‘遭受’?他遭受何事,几抹剑痕么?涉及魔族,千余名弟子唯他毫发无损!你在殿上护他如眼珠,剑祖更是喜爱他得不得了,连师祖也不曾有罚他的念头——”
“噢!对,剑祖划伤他了,你探查过,剑气是否还在他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