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久没吃药了?”
“三天,她的ID上只剩100贡献点了。”
“她的父母呢?”
“不知道,有段时间没见了,听说是受不了这么贵的医药费,丢下她跑了。”
“……用这100贡献点给她开瓶止痛药算了。”
“没用的,除了浪费钱。”
“开吧,她一直疼也不是办法。”
喵温执予用爪子敲了敲窗户,两个医生并没有注意到它,只有三三顺着声音看了过来,红色的电子眼一闪一闪,屏幕上出现了【TAT】的表情。
两个医生给小女孩开完药,安排三三给她挂上。
“话说这只X-30是不是感应有点问题?”
“怎么说?”
“前几天有个来这里挂药的病人说他买了包苏打饼干,明明显示有货,实际却没有。”
“可能是感应系统故障,掉出来了吧,明天我叫人来修修。”
“嗯,一包苏打饼干300贡献点,丢了太浪费了。”
“之后换成压缩饼干吧,苏打饼干对于这里病人来说还是太奢侈了,卖都卖不出去。”
喵温执予看着蜷缩在病床上的小女孩。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包给自己留的饼干。
病床边的红木漆桌子上放着一沓铅笔画。
混乱的黑色线条被蹭花成了一片一片,半截铅笔掉在地上,橡皮帽上还有牙齿咬过的痕迹。
似乎在犯病前,芙芙还在尝试为黑猫画出星云。
画面又一转。
喵温执予第三次落回了那片草丛。
眼前的画面更加迷离朦胧,草叶的边缘似乎在流动,变成了一块块光斑,和天空、地面融合在一起,闪烁着微妙的光。
像做梦一样。
是因为太饿出现了幻觉吗?
喵温执予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跳上那段贴在墙上的水管。
那些坚硬的、很容易攀爬的线条似乎变得扭曲,变成了一条条滑溜溜的蛇,无论它怎么尝试都爬不上去。
沙沙的草叶声混着阳光的燥热从每一个毛孔钻入身体。
喵温执予摇摇晃晃地穿过斑驳的草叶,从藏在角落里的通风管道钻进了医院里。
他顺着小女孩的气味找到那间病房,透过墙上的通风口往里面看。
芙芙坐在病床上。
小女孩比上一次见到时更瘦了,几乎皮包骨头。
她披着病号服,像一个提线木偶,呆滞地看着前方。
病床前站着一个成年女性,温执予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看到女人穿着干净的白色长款外套,胸口挂着一张鲜艳的红色工牌。
“你好,我是共助会的义工,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义工了。”女人自我介绍道,她的声音很成熟,带着温和的笑意。
芙芙慢慢转过头去,视线却穿过女人的肩膀看向了浮在半空的八爪鱼三三。